一
有人说沉默是金
言语是银——但是
情形有时刚好相反
我们不能说出沉默
就不能发言
沉默是沉默的开始
也是结束——就像金子的开始
和补天遗石的坠落
坠落在女娲的脚下
她说了什么？
如果我们辨识金子
在银子闪亮的天边：
我们是属于上空的星辰吗？
还是星星坠落在我们脚下
回来的道路，既无金也无银，只有石头
穿越时空，只有他，坐在树下
何所闻，何所见？
闻而闻，见所见？
砍伐睡倒的巨木
就如捶打铁砧
把飞跑的巨轮空转于斯
试图看看金子和银子
做成的泪滴
泪啊泪漫漫淌下
父亲说，不是蜡炬成灰……
而是求灰
求死
求生
求往生——求风暴，席卷
那些没有星响的年岁吗？
价值，革命，背叛
在哪里变成光亮和黑暗
沉默，成魔，成虺，化为齑粉
二
陌生人来了
陌生，给陌生一个权限
他这样问，这样答——
陌生之间，见所未见
因为炼魂曲画了Dali的神仙
由此偶像走到前台
就像后台变成坟场
魂灵行吟泽畔
而我们生息歌吟
间歇处看见大沉默
竟然是人类的沉默
是谁说，大沉默是上帝播撒的梦
于是，小小的无声宝贝
被玩于鼓掌
其八个侧面凿开历史的痕迹
历史的死，转换为神话的
人间悲剧
躲避牺牲
供奉牺牲
于她（他——合谋的基因
——龙传的火焰）
一如，我们看见道尘，肉身
走过，他前辈走过之路
然后，叫喊一声：
救救我！
……那声音陌生而且熟悉
三
于是，悲剧转换成为静穆
舞台，佳人和西方，皎若白日光
从这个时代
走到那个时代
沙漠倒竖起来
遮蔽沙漠的十戒
只有眼睛，看着眼睛后面的眼睛
看见视而不见者的面孔，带着假面
看见假面和真面的真假游戏
看见叠加的囚中之囚
鬼一样的面孔
于是人们走到泉水的身旁
对泉水边的帕帕基诺说
捕鸟人你起飞吧！
逃走吧……
还等什么十戒
静物，于是全被感动
他们安排好凡高的队列
抑或走向一缕阳光
在黑色森林的夹缝中
留下通天小路
和小路上世代东西方猎人的足迹
圣条上，登堂入室的黄色鸡绒
竟然展开她们的球体
瞬间，消失在杯盏之间
他，为什么递给他一只球体？
女人躺倒的床榻，翩翩起舞
静物，现在改变队列
犹如诺门罕战役的欧亚方阵
允许静物和静物对话
只有光纤在弯折
在变形
在哭泣
四
缠绕的本体无法辨识
一如认识的本体缠绕不清
于本体的蚀变
他们雄伟地走上血祭台
杀死他人，他们说，这样，上帝就满意了
然后，他们继续建造玛雅金字塔
并且在长及上天的无形台阶上
上下自如，宙宇变通
而天心，根本就不存在
道旁俯卧千年的尸首
那些眼睛望天的人们
在死亡中重新婚变
为了看到大姆神赋予他们
以"知道"之力
而转变，孤雌纯坤
解天，地，鱼，蛇，龙，虾
于洪水之七个七次之间
五
语言和人
人和语言
孰前孰后？
孰大孰小？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组语言
且看见语，法大队，跟在我的身后
我向列维坦倾诉的情调
在樱色正浓的时节死去
就着凡高之灯的光芒
用黄色涂鸦太空
给他们这些人
留下一张张悲剧的脸面
六
语言中止
音乐休息
太阳转移
星空塌陷
这，没有什么不得了
我只是坐在开阔地
琢磨角落的含义
强势的中心撒满一地鸡毛
七
成群结队的人们铺开革命的风暴席卷大地
旗帜和马队在经历了生死以后
直捣崩塌的冬宫
或者凡尔赛
抖掉的历史尘埃
和光同尘，炫耀风暴
而风暴中心的寂静
这种寂静
聚在纸张的另一面，爬上边际效应
一个词，可以是解放
也可以是奴役
艾舍尔，他，并无回答：
鳄鱼，何以爬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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