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25日星期二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五) ——基督教与希腊精神之间性互动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五)
——基督教与希腊精神之间性互动


刘自立

什么是基督教希腊精神——何以汤因比所谓向基督教注入希腊精神——而希腊精神(也许包含其体制)又成了一具枯骨?这是此番话题的本质。在《希腊精神》一书中,汤因比一如既往地将视野从所谓西方中心论移绎至真正的东方,也就是印度,中国抑或远东其他地域……而在此之前,也许只有希罗多德可以与之媲美,他的视角也涉及现今中东以东之区域;乃至有人从人类学角度看待他的希腊史。而兰克,也许是将日耳曼人和拉丁人历史进行记叙、融合之重要者(见其《拉丁与日耳曼民族史》),却在他的世界历史中唯独不见中国……而和他几乎写作同一题材的圭恰迪尼,他的意大利史当然也不会提及远东更多的事例而对于波斯避之唯恐不及。……而汤因比的希腊精神究为何物,是一个饶有趣味的话题。在他看来,希腊精神业已波及不单是兴都科什山以东,而且直接提及印度孔雀王朝之旃陀罗笈多乃及大乘佛教之龙树都是所谓的“希腊世界印度区域”的一种希腊哲学之演变。他说,孔雀实践了一种印度建立以前的与斯多亚和伊壁鸠鲁哲学相对应的印度哲学。而为了转移对自身的救助,“佛陀自己觉悟后,克制了四十年没有从现实进入涅槃”。(而龙树活跃在当时的贵霜帝国,“正是从贵霜帝国开始,大乘佛教传到了印度之外。”)他又说,“基督教的吸引力中融化了每一种与之竞争的宗教的魅力。基督教的上帝正是犹太教和祆教那个唯一的真神(OneTrueGod)”.至于东正教的圣母也在不失时机地等待她的莅临,“人母玛利亚也在准备着,等待时机替代伊西斯和西布莉,成为上帝的伟大母亲。”在前面一些章节,汤因比说,“公元前175年左右,希腊精神与犹太精神相遇是希腊史上独特的一个事件。当罗马颠覆了希腊世界的其他军事力量后,‘被俘虏的希腊人已经吸引了征服他们的野蛮人,并且把文明引入拉丁人的乡村。’但是获胜的希腊人没能吸引被俘虏的耶路撒冷,他们试图以自己理解的方式将文明引入犹太人的乡村时,却被犹太人愤怒地拒绝了。最终,受挫的希腊人同不愿意妥协的犹太人达成协议,接受了一种犹太狂热的希腊化版本。希腊精神与犹太教之间狂风暴雨般的遭遇和最终的融合产生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这两种犹太-希腊式宗教,如今全人类有一半人信仰。”

这个说明,只说明了一般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1,希腊精神可以转移到基督教甚至伊斯兰教——而这种转移是以希腊精神为其核心的——而犹太人接受之,必然转化之,异化之和融合之。2,这个希腊精神没有转化成为天主教吗?没有转化成为罗马正宗教旨吗?这是下面我们会论及的话题——这个话题带出了希腊精神和罗马化之间的紧张关系。3,希腊精神何以转移到近东和远东,远离罗马而去呢?4,因为罗马业已鹰占鹰穴,并无转环余地。5,这就是以后我们所谓君士坦丁堡乃及其东方发生的对峙和迥异于西之处。这个说明,也包含在汤因比的言谈中,“当时,‘希腊人’一词的含义已经在讲希腊语的基督徒口中发生了改变。希腊人在繁荣时期把人类划分为‘希腊人’(意思是‘文明人’)与‘蛮族’,而讲希腊语的罗马人则把人类划分为‘罗马人’(意思是他们自己)与‘希腊人’(当时指异教徒)。但是随着基督教的胜利,历史名称的含义回到了原点。……事实上‘希腊人’一词已经染上了此前曾附着于‘蛮族’一词的气息。”他说,“希腊的基督教世界通过一些领域的激进革新,同希腊精神的传统脱离了关系。”他说,圣经取代了荷马史诗,世俗诗歌源自君士坦丁堡,“对于讲希腊语的基督徒而言,那独一无二之城不再是希腊化的罗马而是、亚历山大里亚、或雅典,而是君士坦丁堡建立的从一开始就属于基督徒的城市。”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前此我们说过的那些论点:希腊人变成了西方的东方人,而东方的君士坦丁堡成为对峙西方梵蒂冈的一种载体。

可是,这只是说明了问题的一半。何以希腊远离西方而对于东方趋之若鹜,即合即离,甚至呼卢喝雉呢?就像我们崇拜之耶路撒冷圣殿山上那座极其具备反讽意味的圆顶清真寺——你说,他是谁的象征?以色列?阿拉伯?伊斯兰?基督教?东正教?天主教?是的,我想起我年轻时期的一段读书后感,说是,废墟具备生死两重含义——而这个圣殿山的庙堂,究为何物呢?——在离开他据说百米之处,就是圣殿遗址,而阿克萨清真寺又是这个西墙之伴侣……这真是行到水穷处,又看云起时,真正是解构和结构,结构和解构之雉骰成真。回到原题。我们常说抑或与友争辩,说是凯撒归凯撒——上帝归上帝,是一种真理——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看到,间性存在,在挑战凯撒,也挑战上帝了。一如前说,希腊人征服得了那些所谓的蛮族甚至罗马人,但是他们无法征服犹太人。因为犹太人有着他们的精神和物质——他们据说也是犹太自治体的某种成员——但是,只要他们和罗马自治和自由对比,那么,这个罗马共和国的自治,世俗和共和的自治,对比神治国的上帝“他治”和摩西辖制,这个罗马的优势就会发挥自如,挥斥方遒。呵呵。于是,这里出现我们前此一再说过的罗马政治体质的演绎和改变。这个演绎和改版,就是中国人所谓的亡国而不亡天下——这个天,就是上帝,这个下,就是凯撒。而凯撒,不是无缘无故之人,之符码,之号召。他是一种载体。这个载体先是罗马,后是罗马中心梵蒂冈;梵蒂冈并非因为他是神治国,并且因此存在,恰恰相反,因为他不是神治国,而是罗马国,而是凯撒国之中。这就是除去信仰本身的问题之外的载体问题;凯撒,成为上帝的载体。不然,就像启示录所云,耶和华要在地上,在以色列,在圣殿山建立他的万国之王、万民之主之帐幕而不成?……是不是这个建帐变成推迟的建设——一如普鲁塔克所云,就像末日审判的推迟?

那么,汤因比有什么天机可以泄露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天机,而是“人机”。这个人机,就是一向以来我们援引的自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波利比奥等人所说的、出自雅典希腊式混合政治、混合政体的那种也是宗教载体的“凯撒”之所在。这个所在,在君士坦丁堡以后就变成罗马的政治遗产了;而拜占庭,则变成蛮族遗产的一部分——至于汤因比所云之印度,之中国,究竟是什么载体,还要另当别论。换言之,天主教载体适于罗马自由政治——而基督教,犹太教,乃及其他希腊化精神变成的那些教,就不一定(至少在历史上如此)那么具备自由政治了——看看俄罗斯,看看奥斯曼,看看赫茨尔以前之中东和以色列……就会一目了然——他们的宗教,没有自由的载体——而没有自由载体的宗教,也就是不那么自由的精神遗产。这个载体说法就是,“罗马帝国作为罗马共和国的延续,保留了共和国的制度结构。罗马帝国本质上依然是一些自治的(虽然没有主权)城邦通过各种永久的关系同拥有无上主权的罗马城邦结成的联合体。一些组成罗马政治体的城邦单位就是罗马的自治区域,其他公民也是罗马公民。其他的城邦就是里面的盟国,因为他们有拉丁殖民地的地位或者条约依附于罗马。还有一些城邦是罗马的‘自由’或附庸的臣服国。……每一位帝国内的自由男性居民都是两个城邦的公民:自己的城邦和罗马。”汤因比说,这“本质上属于心理文明的市民生活方式”。

在此载体成长为基督教抑或取代希腊精神遗产之天主教前,这个希腊精神处于找不到载体而蔓延入兹之局面。汤因比的叙述,从所谓“痛苦时代”到来之序幕张开为始。这个开始,就是希腊化三个罗马时期之国家:罗马帝国,帕提亚帝国和贵霜帝国。然而他指出,代替帕提亚之波斯帝国和罗马帝国各处其地,“都没有梦想过垫付自己的邻国。”以后,庞培镇压了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反叛,把塞琉古并入罗马版图。接之,赋予祆教正式地位的、第二个波斯帝国阿塔薛西斯战胜和吞并了贵霜帝国,“希腊精神在帕提亚和贵霜帝国的支持下,在从幼发拉底河延伸到亚穆那河的大片区域继续延伸。”以后,祆教一部移去印度和中国。犹太国家与希腊化的博弈最终出现在被希律王阻止、但是无法阻止的犹太人反抗中;遂至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区域消失殆尽。希律王之前的哈斯蒙尼王朝/哈斯摩尼王朝成为决定犹太命运的最后一道风景线。汤因比说,如果以都麦和加利利没有落入犹太人之手,那么,希律和耶稣都不成其为犹太人,(!!!))世界历史是不是就该改变?这是一个噱头。……只是,这个说法,也许能说明前此所谓没有摩西就没有柏拉图的断定——而自后,审判在希腊对于奥瑞斯特斯和苏格拉底的态度上截然不同。

而沙马对于摩西和柏拉图之比是这样说的,“在很多犹太人心中,犹太教是古老的跟,而希腊文化则是一棵小树。宙斯只不过是全能的耶和华的一个异化形式,而摩西则是一个道德立法者,是所有种族制定法律的根据。帕尼亚的犹太人雅力士多布鲁在公元前2世纪中叶曾经写到,他希望读者能够相信,柏拉图曾经煞费苦心地研究《托拉》,而毕达哥拉斯定理就来源于古老的犹太知识。”(沙马《犹太人的故事》)(《托拉》——《妥拉》为犹太教的核心。它的意义广泛,可以指塔纳赫(Tanakh)24部经中的前五部,也就是一般常称的《摩西五经》(Pentateuch)。它也可以被用来指由创世纪开始,一直到塔纳赫结尾的所有内容。它也可以将拉比注释书包括在内。妥拉的字面意思为指引,它指导犹太教徒的生活方式,因此,所有的犹太教律法与教导,通通都可以被涵盖到妥拉中。维基百科)至于前此提到的关于最后的审判,我们可以从人-神互动导致审判和审判延迟之义说起。


关于延迟的审判,有故事可讲。因为这个说法亦可见于《普鲁塔克的对比列传》达夫著。“在论文《论神罚的延迟》中,普鲁塔克讨论了相关的一个难题:为什么恶人常常飞黄腾达。关于神为什么没有干预进来进行惩罚恶人、终止他们的罪行,普鲁塔克提出来几个理由:或许神想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悔改;有时候神利用恶人带来无法预见的善;或者他在等待着那个他能用最适合于罪行的方式惩罚他们的时刻;而且,重要的是罪行本身、他自己对犯罪的意识,常常就是对他最有力的惩罚。”另外有作者记录了这个故事之核心:“上帝延迟审判,给他们时间来悔改。上帝领亚伯拉罕到迦南地,应许把迦南地赐给他的后裔,但是当时‘亚摩利人的罪孽还没有满盈’(创15:16),所以上帝的审判尚未临到。亚摩利人在此代表迦南地全体的居民。后来以色列人下埃及,在那里度过了四百三十年,当他们出埃及时,又在旷野飘流了四十年;此间,迦南人足有时间来悔改归向上帝――如果他们肯的话。”(《恩典在审判之先》)上帝以试父弒子考验之,据说也是遵守迦南地区的肉祭传统——上帝也入乡随俗吗?(“不道德的性行為、異教崇拜和獻兒童為祭等敗行,在迦南地十分普遍。聖經歷史家亨利·哈利説,考古學家在迦南地“發現了許多瓶子,裏面裝着獻給巴力‘迦南人主要崇拜的神祇’為祭的兒童的骸骨”。他又説:‘整個地區成為了新生嬰兒的墓地。……迦南人在他們的神面前行淫,作為崇拜儀式;然後又把頭生的孩子殺死,獻給這些神作為祭物。看來,整個迦南地都跟所多瑪和蛾摩拉沒有很大分別。……那些在迦南各城遺址進行發掘的考古學家,都不明白上帝為甚麼沒有早一點把這些城市毀滅。’”(《上帝為甚麼要向迦南人發動戰爭?》)显然后世上帝与否、是不是惩罚人间,这是一个问题……只是到了保尔.策兰那里我们才看见带出这个课题的一种议论(见贝岭编辑的《倾向》)。略。


因为一向所知,雅典娜究竟是不是雅典之神;雅典人,希腊人究竟信不信他们的神是没有定论的。就像如果我们在摩西脚下撤去神祗之梯和荆丛火焰,则犹太教势必不复存在——而如果雅典娜不复存在,那么,以后的德拉古(雅典)法制,萊库古(斯巴达)法制乃至梭伦法制……都将不复存在。所以,摩西存在是第一位,柏拉图是第二位,必会如此;只是问题是,他们何以如此争斗、争论,你死我活。“希罗多德就是这样描述的”——如何描述?就是他希望希波之战,波斯人打败希腊人,“因为他们毕竟是重建耶路撒冷的倡导者和支持者,以斯帖曾经做过他们的往后,你知道他们有多坏吗?哈曼这个恶人想彻底消灭同一人,简直是一个朝秦暮楚的魔鬼,但他最终在波斯王那里得到了报应。另一方面,希腊塞琉古王朝的‘神选者’安条克四世,曾把那些行割礼的婴儿连同他们的母亲从耶路撒冷的城墙上扔下来,根据《马加比一书》的记载,这已经成为他奉行的一种文化。当时犹太人的主要敌人是希腊化运动任其泛滥的疯狂统治者。”(《犹太人的故事》沙马)

很多作者都把雅典娜轻判这个阿加门农之子形容为希腊抑或雅典的柔和(《古希腊思想中的柔和》米罗伊);而雅典娜却判苏格拉底死刑。波利比奥不像汤因比,对于柏拉图和苏格拉底,不以为然,根究其因,苏格拉底毕竟适与僭主克里迪亚纠缠在一起;而克里迪亚是三十僭主政变的始作俑者;而柏拉图在西西里僭主那里毛遂自荐,也被否弃。回到前叙。当塞琉古三世和塞琉古四世分辨对待罗马和犹太人时,在安条克三世击败托勒密王朝以后,耶路撒冷的掌握者是约书亚.耶逊/詹孙。这位希腊化支持者“还要把自己的犹太宗庙改造为希腊模式的城邦”(汤因比《希腊精神》);而“安条克四世……他把耶路撒冷宗庙供奉的耶和华变为奥林匹斯神宙斯”。于是爆发了著名的马加比起义并产生了哈斯摩尼王朝。而所谓以都麦和加利利以前是撒玛利亚的民族居所。希律是以土买人(舊約時期“以東”的希臘文名稱。亞歷山大大帝征服以東後,希臘文成為當地的通用語言。過去稱為「以東人」的地區,轉稱「以土買」。——以斯拉百科網)

于是,终于,基督教脱离了自己的母体犹太教,向希腊精神回归。“犹太人看到,基督教以富有希腊特征的方式违反了第一戒律:他把一个人奉若神明、并且将其与耶和华联系起来,作为一个有神性的人格……”。“基督教会也违反了第二条戒律,因为他以希腊式的视觉艺术作为宗教的媒介。”基督教也违反了犹太教的排他性,向希腊世界张开欢迎膀臂。于是我们可以推算,有三种载体可以承载三种宗教。一种载体就是希腊载体;包含雅典载体,斯巴达载体(这种载体倍受波利比奥的赞赏——也就是萊库古法律治下的政体……),乃及底比斯,科林斯等等或者宪政或者僭政之载体,这些载体承载多神教和民主观念,法治方式和生活本身。第二种就是罗马载体——它承载基督教继而转化成为天主教,成为我们所说的罗马-梵蒂冈模式,也就是继承希腊混合政体的民主共和和帝国方式且,容纳一神教(从马基雅维利等人对于罗马人民的首肯,罗马自由中,自治中,包含民主或者民主因子,自不待言)——这个方式完成了汤因比所谓的基督教自身否定自身的改革,一如前说;“希腊精神向犹太教注入了反犹太教的‘道成肉身’”(道与肉——这本身就是悖律——一个是无限无形无远弗届——另外一个是有限有形而向死而生)——……“基督教会无意中成为非基督教和反基督教观念的理想传播者。”(这其实就是指基督教和犹太教互相不可融合之处——因为犹太教认为,认可耶稣,就是无神论、唯物主义。)(汤因比《希腊精神》)

于是,罗马方式成为迄今未等改变的基督教政教方式,只是这个方式,在完成了他的凯撒-上帝双向互动以后,在表面上各自分离开来。第三种方式,就是我们所说的神治国方式和柏拉图所说的理想国方式(这都是可鄙的未来主义)——很可惜,这种理想千年后变成了希特勒的与之一式的种族清洗和政教合一。而波利比奥一针见血的批判于之:“至于柏拉图著名的共和国,有一些哲学家相当赞赏,但我不认为应该将它带进有关宪政的讨论之中。因为正如我们不允许没有适当注册的艺术家或运动员参加庆典和竞赛,所以我们不该允许柏拉图的政体进入这竞赛之中,来僭政奖品,除非有例证可以证明它在实际上运行过。但无论如何,直到现在,将它与斯巴达、罗马及迦太基宪政相比,就像拿出某件雕像来和活生生的人相比。因为即使雕像雕工再完美,但这没有生命的物件和有生命的人相比,必然会让旁观者感觉相当不适当以及不协调。”(波利比奥《罗马的崛起》)这是一段非常著名的判断。这判断既是理论判断也是实事判断。因为理想国几次毛遂自荐都被弃之如敝屣。只是到了20世纪,极权主义才把把这个提案注册到位,将其拿到人类政治竞赛的桌面上。

这样看来,第三种载体,那个本来是理想国不登台面的主义和观念,现在也找到了载体就是极权主义(这,也许也是某种准宗教,也变成对位和复调复合之新巴赫音乐了——我们记得俄罗斯作家巴赫金关于巴赫上帝-人间对位说法的哲学理论和音乐学……)——这个载体承载什么宗教呢?就是反宗教的宗教。于是,这里出现的历史玩笑和政治-宗教错动是不是会带来未来主义新发展——这是我们担忧的又一个论题——末人学说和后人类主义时期政治与宗教之命运究竟如何;是不是一个新时代没有到来,一个新新时代就戴着超智能的机器人面具和超时空虫洞穿越实体,迅猛扑来?回到历史;我们看待几个“历史上的如果”是否可以成立:(?)就是希腊精神,希腊多神教复合民主载体;这个民主载体何以堕落,转向甚至消冥了?(这牵涉到雅典帝国覆灭的种种原因……)也许,这个说法不切实际,因为,刚才所说的罗马接天接地的政治宗教转换,还是回到了,抑或在某种程度上回到了希腊——这也是文艺复兴后时期,人们以此潜在语言对应于基督教的显学语言?第二,罗马世界何以要,或者说,一定要牺牲多神教转而保持君士坦丁大帝的一神教和天主教,且,同时又复合某种希腊复辟,并且在制造所谓霸权文化的同时,把拜占庭抛弃到异教地位而不可转圜?也许,这就是第三种错动所致;这个错动就是希腊化带来的麻烦所致。这个希腊化一如前说,就是保留了雅典民主体制以外的所谓“上层建筑”而否定其政治载体;他可以保留一切,只是否定和边缘民主(虽然亚历山大大帝保留了雅典自治——就像波斯人保留了希腊的某个城邦的自治和犹太人的自治——可以想到居鲁士的解放犹太人等等)。这样,希腊精神甚至犹太教都汇集到,抑或精神上汇集到耶路撒冷和拜占庭;继而在罗马体制下和统治下,把民主发源地,自由发源地,自治发源地,人/神双向价值论之希腊,推到东方边缘地带,继而把它和印度、中国并联起来;再用以后的资本主义,将之一体化回归。谁在主导这个为了拯救而屠杀,为了屠杀而拯救的游戏呢?这个游戏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以至无限之未来呢?

2018年9月20日星期四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四)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四)
——犹太化,希腊化和罗马化试鉴



刘自立



公元前三百年左右,亚历山大帝国统治的希腊化时期,究竟在历史上获得如何一种地位;一般言说,它是一个罗马帝国前过渡时期。希腊世界经过自身自戕的战争,从科林斯战役到留克特拉战役,雅典,斯巴达和底比斯相继胜、败而黄雀在后,这个黄雀就是菲利普二世的马其顿王国。这个王国于喀罗尼亚战役战胜雅典和底比斯,继而成为希腊霸主。一说,菲利普对于雅典网开一面,只是惩罚了底比斯,当然,这个惩罚也被说成是雅典自此失去自由(以后安提帕特让它失去民主。)这样,在出现了复兴斯巴达的克里奥米尼之寄托埃及失败,和,西西翁的阿拉托斯寄托马其顿复兴希腊世界失败,最后,是德摩斯蒂尼反对菲利普和安提帕特失败,他本人自杀殉国,这些包含菲洛波门在内的“最后的希腊人”,开始不得不让位于马其顿人,埃及人和塞琉古人——这便是希腊化世界的三国鼎立(自然,扩充而言,还有其他一些国家如帕提亚等等。)希腊化世界究竟如何希腊,是实现希腊民主还是希腊自由?是实现雅典自治,还是实现混合政治?有波利比奥《罗马帝国崛起》一书序文作者翁嘉声认为,这个希腊化,按照德国学者说法,就是,“希腊化时代于是被看做是一个下山(经过搭山,攻顶!)或堕落的时代,背离古典时期的典范,因为希腊化时代的人不再说典雅的雅典希腊文,而是简化的普通希腊文;希腊人不再生活于自由自主的城邦之中;而是受独裁君王的宰制。”这个情形称为“希腊化”。(虽然很多学人对此持有异议)。于是希腊化三国鼎立之局面就此形成,那就是托勒密埃及,安提柯马其顿和塞琉西叙利亚三王国。

可是,这个这个泛泛的三国演义之判定其实并不完整,其中,犹太化或者说犹太人对此的抵制(时间要晚些时候)方兴未艾,此起彼伏;而“希腊化”丑化者塞琉古的安条克四世以对犹太人实施暴行著称于世。他把大屠杀HOLOCAUST这个词及其杀戮行为推向后世,让纳粹于20世纪继续人类大屠杀——一种说法是,这个词意味着犹太人整体炙烤牲畜之含义,并以牺牲之火拯救圣殿——又,“这个词出希伯来语OLAH,意思是‘向上’,暗指整只动物燔祭时的烟‘向上’飘往上帝”。(《耶路撒冷三千年》西门.蒙蒂菲奥里)而后来,犹太家族马加比“和他们的敌人一样希腊化,他们使用希腊语和希伯来语名字,他们开始和希腊暴君一样残暴行事。”(同上)

所谓“犹太化”最为著名的象征,是亚历山大大帝造访耶路撒冷圣殿——这个圣殿当然是第二圣殿——而在这个圣殿被希律王复建和罗马将军提多捣毁之间,圣殿的前途正如耶稣曾经预言的,它必然倾覆。亚历山大的到访和前此耶稣到访之,形成对比,十分有趣而深刻——“耶稣来到圣殿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大约在两千年前,神子耶稣(Jesus)在世间传法,因为信奉者越来越多而触怒了当时的犹太教势力,从而被犹太教所仇视,一些犹太教上层人物想要抓住耶稣并杀害他。这时耶稣却返回了犹太教的圣地-----耶路撒冷(Jerusalem)。耶稣此时已经预见到自己将要被坏人钉死在十字架上,以及这之后犹太民族将要因此而承受的苦难。

在耶路撒冷,耶稣和门徒们一起游览了耶路撒冷圣殿。当耶稣和门徒们一起走出耶路撒冷圣殿时,门徒们还在回味着圣殿的金碧辉煌。

……门徒看到圣殿美丽的大理石和雄伟的建筑,非常激动。有一个门徒对他说,‘夫子,请看。这是何等的石头,何等的殿宇!’

然而耶稣却说:‘你看见这大殿宇吗?将来在这里没有一块石头留在石头上,不被拆毁了。’……耶稣又预言了圣殿被毁灭的时间:‘你们看见耶路撒冷被兵围困,就可知道他成荒场的日子近了;那时,在犹太的应当逃到山上,在城里的应当出来,在乡下的不要進城,因为这是报应的日子’;
‘因为将有大灾难降在这地方,也有震怒临到这百姓;他们要倒在刀下,又被掳到各国去’。”

此其一注意,耶稣说,圣殿将一石不留地倾覆(!!!);二,耶稣对于圣殿变成市场也曾经怒不可遏。略。



而亚历山大,据说,也造访过圣殿,虽然这个传说有人以为牵强附会,不可采信。但是我们还是给出一些资料,以正视听。这里是网络上的说法——



“In circa 70 AD, the historian Josephus Flavius wrote that after the
conquering of Tyre and the siege of Gaza, Alexander visited Jerusalem.
At the entrance of the city, he met the Hebrew Archpriest, Simon the
Just, and many other priests and people.

約莫在公元70年,歷史學家弗拉維奧・約瑟夫斯寫道,就在征服泰爾和圍困加沙之後,亞歷山大拜訪了耶路撒冷。在經過這座城市的大門的時,他見到了希伯來大祭司,公正者西門還有其他許多祭司與人民。

Alexander always respected the rules characteristic for the places he
visited, so he descended his horse and went to greet the Jewish
Archpriest. Alexander’s general Parmenion suggested that the soldiers
were displeased that he greeted the Jewish Priest first. Alexander
answered that he didn't greet the priest, but the God he represented.
As Josephus wrote:

亞歷山大始終都對他所拜訪過的每一個地方的風俗民情相當尊重,所以他主動下馬迎接猶太祭司。亞歷山大的將軍帕曼紐告訴他說,士兵不會樂見於他居然把會見祭司擺在第一位。亞歷山大隨即答道,他會見的並不是祭司,而是祭司所代表的上帝。正如約瑟夫斯寫說:

''And when he had said this to Parmenion, and had given the
high-priest his right hand, the priests ran along by him, and he came
into the city. And when he went up into the temple, he offered
sacrifice to God, according to the high-priest's direction, and
magnificently treated both the high-priest and the priests. And when
the Book of Daniel was showed him where in Daniel declared that one of
the Greeks should destroy the empire of the Persians, he supposed that
himself was the person intended.''

“當他這麼答覆完帕曼紐後,他向大祭司伸出了右手,祭司與他一同隨行,亞歷山大就這麼進城了。當來走進神殿後,他依照大祭司的指示向上帝進行獻祭,他對待大祭司和祭司的態度也無可挑剔。在他看見被遞到他面前的《但以理書》明確記載著將會有一位希臘人摧毀波斯帝國後,他深信自己就是那個天選之人。”

Alexander's name was added into the genealogy of the Jewish community,
giving him a divine quality. Moreover, the Greek word ‘Synagogue’
dates back to the times when Alexander gave freedom for various Jewish
gatherings. The annual Hebrew Convention that used to take place in
Jerusalem was also called "Synitrins", from the Greek word Συνέδριο.

亞歷山大的名字被納入了猶太人群體的系譜之中,他也因此獲得了神聖的地位。還有,希臘單詞“Synagogue”(猶太會堂)的起源其實就可以追溯到亞歷山大解放那些猶太教堂的時候。一年一度在耶路撒冷舉行的希伯來大會也被稱作“Synitrins”,來自於希臘單詞Συνέδριο。”(而《犹太人的故事》作者沙马认为此传不可居信。他认为约瑟夫斯的根据不足……。)这里我们掌握普鲁塔克关于亚历山大大帝帝王化倾向的描述。说明希腊化在一个核心问题是是反对希腊民主和希腊自由的;虽然很多为之辩护者另有说法,认为亚历山大推广了希腊文明——而这次抽取核心的文明推广上,我们也保留支持这一观点;只是这个文明就和古往今来很多文明一样,是一种异化的文明。而这个异化,被说成是黑格尔式的从世界史的异化走向基督教文明……那么,普鲁塔克如何言兹,在他看来,亚历山大后裔者战争和他们的帝王化形象,几乎和雅典覆亡的帝国-联盟中间的斗争一样令人厌恶(民主-联盟=帝国是三位一体的自由元素和不自由元素;在卡根等人的关于雅典帝国倾覆的分析中,他们和萨拜因有叙述和分析上的一致性——也有人提到修昔底德陷阱(《雅典帝国的覆亡》是卡根的著作:罗伯特·卡根——“当涉及国家惠利,查明威胁,界定挑战,制定并实施外交与防御政策时,美国和欧洲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方式,总结起来,就正如卡根先生所写的,已经成为名言的‘美国人来自火星而欧洲人来自金星。”这是这位雅典出生者的近来名言。呵呵。……);普鲁塔克说,“希腊国王们被刻画成这一个群体——他们追求的是普鲁塔克有时称为‘虚假荣誉’
的东西:过分的荣誉,它通常由不情愿的民众所给予。他把亚历山大的继任者们穿上国王的服装、做出国王的仪态比作悲剧演员穿上皇室戏服。普鲁塔克对希腊化时期国王们接受神圣荣誉称号和光辉头衔尤其持批评态度。在《论心灵的平静》中,他把某些国王的这种妄自尊大的倾向用作反对不满的警告:他解释道,人们总是把自己和自己之上的人作比较;因此国王们把他们自己与神相比较,几乎希望他们能够制造雷鸣闪电(比较《致一位无知的统治者》)”。(达夫《普鲁塔克的对比列传》)



这两个传说说明的问题是,希腊化和犹太化之间的战斗,博弈和融合。虽然融合更多地让位于战斗。于是,如何看待希腊时期的雅典民主及其他,如何看待耶路撒冷的基督及其他,成为问题的核心。我们知道,亚历山大的希腊化语焉不详,只是安提帕特消灭了雅典的民主,确为事实。(“亚历山大大帝逝世后,新任帝国摄政佩尔狄卡斯让安提帕特继续控制希腊,但随着亚历山大逝世,安提帕特面临雅典、埃托利亚和色萨利的反叛,爆发拉米亚战争,而南方的希腊城邦也试图争取他们的独立性。在前322年安提帕特在克拉特鲁斯的帮助下,于克兰农战役击破叛军。因雅典参予叛乱的关系,安提帕特强迫雅典实行寡头政治,并要求雅典交出狄摩西尼(德摩斯梯尼),而狄摩西尼为免于落入马其顿人手中而自杀。”)(维基资料)



这是一个严重的事实和信号,因为这个雅典之消灭成为希腊化反对希腊价值核心的所在。自此,希腊人转移到亚历山大的希腊之后时期——这个希腊之后,又转变成为罗马——成为拜占庭——而拜占庭自此成为西方的东方和东方的前哨——真正的东方是在印度,是在中国(此番议论也许疆域过大,打住。)拜占庭何意?它的定义十分有趣。因为一个希腊人拜占斯发现了一个“盲城”迦克墩
/卡尔斯顿,而这个盲城之边就是拜占庭。于是,这个曾经的波斯帝国,这个曾经的被希腊雅典人和斯巴达人占领之地,转换为希腊化时期之希腊人、希腊化和犹太人、犹太化的交集之地(虽然犹太人大部生活在亚历山大城……)。但是,拜占庭人口的百分之七、八十是希腊人。这样,这个后来的东正教、东罗马和最后的伊斯坦布尔,这个历史轨迹,就把西方、真正的西方从西方拉扯出局了;希腊人和希腊化成为某种意义上的东方之地。这是很有趣的现象。这才是希腊化真正的含义。



而耶路撒冷,则是被神殿毁灭者提多和后来的尼禄,哈德良,图拉真(115年,希腊-犹太裔之间的冲突在犹太行省演变为严重的犹太人骚乱,并逐渐蔓延到了有庞大犹太社群居住的埃及、昔兰尼加以及塞浦路斯。图拉真被迫从两河流域回师镇压骚乱,并任命养子哈德良为安息战争的总指挥/维基资料)等等之为希腊化鼓噪和毁灭犹太之集大成者,成为历史上对于犹太人大屠杀的开局。这是后来天主教和犹太教分道扬镳的开始;一直到十字军和水晶之夜(为此,两千年后的梵蒂冈为此道歉。见后。)我们知道,天主教前身之保罗,之彼得之所以骨殖建殿,成为西方天主教多伯禄(保罗)圣彼得教堂之系列,而恰恰没有任何耶和华大教堂,耶稣大教堂,原因不示自明。因为基督教被西方化了,而拜占庭和雅典或者说雅典之后,业已变成西方之东方的拜占庭了。这样,整个西方文化政治宗教霸权,自然建筑在罗马,在梵蒂冈,在耶路撒冷之西。换言之,基督教-天主教转变和扬弃了基督教-犹太教——而拜占庭,扬弃了雅典。最为严格和严重的说法就是,正乃希腊化本身,否定了雅典民主的核心价值而走向一路并不明确的君主文明(请注意,我们并不否认其君主统治,亚历山大统治,甚至,后来的西方学者称其为正面帝国主义之体制,之统治,也是文明历史的一个环节。这一点我们并不否认。我们否认的就是亚历山大希腊化的核心价值:消灭雅典民主——虽然他给与雅典自治——确是西方真正政治文明民主的败坏者——而天主教转移自基督教和犹太教,也是一种难解的异化现象学。这个现象学的初衷,就是给基督教注入“人”的原则吗?——这条轨迹一直发展到神圣罗马时期之文艺复兴。)



于是,接之的问题就是,针对人文主义,希腊主义——“人是万物的尺”之希腊化说法,基督教也好,天主教也罢,他们面临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究竟应该何属何归?这是一个问题。人类既然创造了希腊多神主义和民主主义,那么,基督教和柏拉图加之亚历山大,何以将其一举改变为一神教和愿景、现实皆为政教合一之极权,之专制——同时,而这个柏拉图主义,又延伸了所有宗教和哲学话题的延续和永无答案(所知即无知——苏格拉底);正是所谓,不适合题,永处分题——而这正是西方政治哲学高妙之处,解构之结构,结构之解构——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合题是庸俗败坏的历史和上帝之死。……这些课题非常难缠,廓清之,理还乱。简而言之,是不是回到希腊,哲学、宗教问题就会解释和解决,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按照希腊精神转化为基督教精神的历史演义,我们看到只有汤因比有着关乎于此的独到见解。他的观点是,一,希腊化时期基督教取代希腊精神的历史转变,是以基督教自身反对自身而得以完成的——这个观点惊世骇俗;也就是说,基督教反对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而注入了他所谓的希腊精神(虽然,他认为希腊业成一具枯骨……),才使基督教得以转变了人们不接受犹太教的局面。此为一;

二,希腊精神本身转变成为基督教的过程,是希腊枯骨业已无法复活的证据,因为希腊化时期,虽然有有着百年历史的哈蒙尼斯王朝对于希腊化的抵制,却因为他的非政权化和非建制化,而最终偃旗息鼓——他的代表约瑟福斯也变成钱谦益那样的所谓二臣……在那个版图上,托勒密王朝,塞琉古王朝,马其顿王朝乃至帕特亚王朝,都已丧失了雅典民主的建制和核心观念,成为亚历山大终结雅典民主的余绪。

三,基督教转变成为天主教是因为天主教既反对了犹太教,也反对了希腊化。这个罗马社会何以崛起和上升到世界顶点,不是因为他简单继承了希腊化和犹太化,不是他简单转变了两希价值论,而是因为他成为变相的犹太教和基督教——而波利比奥关于反对罗马是疯狂的说法,只是证明了罗马对于希腊政治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因为罗马混合政治的前身就是希腊帝国之一千个城邦。

四,罗马非希腊化和非基督化的自身反对,自身异化和自身悖论,还表明了他们对于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而非犹太教的改变。这个改变就是以尤西比乌斯代表的反对当时主流派亚流、亚那他修等的三位不是一体之犹太教说法。这个政治的决定,说明了天主教的政治决定论和政治最后解决。

五,关乎到柏拉图主义“一”主义在希腊护教者口中书下的论据,他们认为没有摩西就没有柏拉图。严格而论,护教者其实是在维护一种让哲学让位于宗教的说法(——这说法也是汤因比认识的,哲学如果不提到宗教,他势必影响式微,偃旗息鼓……我们从哲学本体论叙述之柏拉图到蒯因所谓“词与物”是一对原罪之说明,说明,柏拉图千年哲学知识产生了他的千年注脚——也就说,哲学让位的说法,和哲学史本身,本体论失败,让位于现象学和实证论,有很大关系……)。柏拉图复核了一神教,是坊间不二的说法。

六,于是,柏拉图悖论,理念与实体幻觉(雅典民主抑或希腊机制,价值和民俗的背弃于理想国,成为后世极权主义操作的一个模式——虽然柏拉图未能试行一天他的极权主义)中间,成为后世哲学悖论的延续:

这个延续是,没有摩西是不是就没有柏拉图?

这个延续是,康德经验和超验之间间性何存,如何体现,如何论证的悖论。



这个延续是,上帝最后审判和对着这个审判的最后上诉是不是存在,合法和操作如何?

这个延续是,上帝一神教和希腊人是万物尺度之间的上帝凯撒说——如果二者离间,孤立,无助,凯撒上帝都会归于虚无。

这个延续是,圭恰迪尼说,即便遵循上帝的旨意行为也是无济于事…

这个延续是,无数的历史死结和循环并非黑格尔说的二次出现,而是N次出现。

我们看到哈斯蒙尼王朝和马加比一书二书之间对于罗马毫无能力的反抗。我们看到,为了基督教价值犹太人和犹太教被数典忘祖地千万杀戮(从哈德良到希特勒)。我们看到,在历史玩笑中,雅典,诸城邦和后来托勒密,塞琉古,马其顿甚至帕提亚诸国之间,业已缺失了雅典民主这个当时并非主流的建制和精神,但是,世界上的雅典变成罗马,变成神圣罗马和拿破仑帝国之间的混合政治和僭主政治操作,依然最后给了耶路撒冷一个复归的位置——但是无论是赫茨尔,本-古里安,梅厄夫人还是其他人,她们不再对西方政要谈及这些十字军杀戮的往事而是谈及更加古老的往事——因为一个新的、媾和无神论、共产党,资本主义体系以及后人类意识形态的命运体,业已形成,且,开始了其自副格尔(Fugger)和梅迪齐家族开始发迹,兴旺和完成的资本主义史——这个历史的原则就是:恶的就是善的(GEED
IS GOOD。)

关于犹太人建国和他们的所谓“政治权力究竟是能够维护虔诚还是会伤害虔诚。当然,这样的争论在两千年之后,仍然没有从犹太人生活中消失。时至今日,这种争论已经变成了政治和<托拉>之间的冲突。犹太教需要国家保护,但以色列人的宗教确实在从埃及国王手中逃出来之后形成的,并且是在没有国家的情况下在<应许之地>建立起来的。哈斯蒙尼人自认继承了大卫家族的血统,而这与其他借口一样,成为千古难题。”(《犹太人的故事》西门.沙马)这是围绕亚太国家和让他人民的建制和信仰派生的饶有趣味的论题。显然,犹太人实在被驱逐出埃及后产生的基督教信仰——十诫是在没有国家建制的流离山林中派生的律法——而约书亚要求日月停转的日子,似乎还在不久之前——他们是在如何一种天地中接受了这个基督教法制的无国家状态呢?虽然,所罗门和大卫国乃几后来的士巴女王和再后来的、两千年以后的以色列国家都违背了这个应许之地的建制,无国家的建制。(而梅厄夫人在60年代会见肯尼迪的时候曾经告知,巴比伦人,亚述人都消失了,唯独犹太人继续存在,为了他们不至消灭,所以以色列必须存在;云云《我的一生—梅厄夫人自传》。而后,她接着见到了戴高乐——她说,当戴高乐看见她以后,人们就像红海分开一样为戴高乐见到她而让出了道路……;虽然戴高乐认为,那时,如果阿、以战争色列首先开战,那么,世界就要毁灭——是的,梅厄说,以色列和世界都没有毁灭,而且以色列成了胜利者。)所以,做出一个奇怪的判断是,犹太教是无国家,无国界,有种族的宗教,这个惯例,至少今天必须破除。

正式从哈斯蒙尼王朝开始,这种建制中的所谓制衡系统就开始运营了;这个系统就是以色列国家祭司和国王之间的制衡,战争和博弈。有三种情形出现,1,是国王-祭司制衡,2,国王代替祭司抑或任命之,把以色列的婆罗门变成刹帝利,于是就是类似中国周礼以后代替周易的国王辖制祭司的儒教文化滥觞;3,就是双向之间的争斗和无序。如果说希律王最后消灭了这种制衡,那么,犹太国的腐恶和覆灭就是注定要完成这个政教合一的死结——这个死结是不是哲学王统治死结的翻版呢?我们看到,这个犹太国从摩西开始的对于人类的奴役,正好和希腊雅典的人格尊严和国家民主相悖而在。这个民主的先驱,一度被说成是暴民民粹及其他。我们说过,文明的政治形态和政治形态的文明,在极权主义产生和实践之前,民主的伴侣可以是王朝,可以是僭主(专制),可以是教皇和皇帝(神圣罗马帝国)——而历代公民的革命论题,却是以基佐早就说过的,是一种回到教皇,皇帝,商人,僧侣和平民创制的普世价值为追求为原则的——换言之,任何革命本身并不创造新的价值。而这种革命保守论的根据就是无论是在犹太国还是在雅典国,人们早就发明或者发现了无论是法制的,政治的抑或宗教的普世价值。而在这个普世价值中,专制——民主(自由)——法治的转换是游刃有余的,充分成熟的。所以,犹太教缺失的那种后来叫做政教分离主义的实践,只是失衡了,失败了,却不是没有尝试的(而理想国在整个希腊,波斯,罗马都一天也没有尝试过,这是人类睿智的表现。)

有朋友说,政教分离和凯撒上帝分开的说法,也属于普世价值之原则。这个说法循规蹈矩,并无过错,问题的提法就是,当凯撒干预上帝和上帝干预以色列,索多玛,蛾摩拉的时候,他们如何分开。我们看看沙马的说法,“尽管耶利米这样的先知会把国王的失败甚至圣殿的被毁——巴比伦人的全部灭绝行动——称为完美地遵循了上帝的计划,但这并未使权力与信仰的一致性问题变得更简单。”又说,“《圣经》的主体部分显然是在国家权力最薄弱的期由一代一代人写就的。”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当时,无论是东方文明还是西方文明,都认同这样一个常理:如果没有强大的帝国实力作保证,精神王国是很难有什么成就的。”(同上)这就是凯撒保护上帝的世俗说词;这个说词还可以反向论证,如果没有精神的王国,任何国家的国家体制如果是无神论的,它必然就是专制极权主义。这是一个铁证。问题究竟何在?其实,这问题的答案也就是无答案。我们看到,当教皇保罗二世在天主教犯下荼毒人类罪行这两千年后所作出的道歉和忏悔——

最近(2000年)天主教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準備發表聲明,為由過去到現在天主教會曾經犯下的罪過道歉,包括十字軍東征、異端裁判所、對其他基督徒的宗教戰爭、和對納粹屠殺猶太人的漠視……。

我雖然是基督教徒,但是對教宗的道德勇氣卻十分佩服,也希望他真誠的道歉,能夠為千多年來的歷史傷口縫上第一針。年少時,我的想法很不一樣,基督教的英文是
Protestant ,直譯是“抗議者”,正式的譯名是“抗羅宗”,即是對抗羅馬天主教的宗派。伽理略案、十字軍東征、異端裁判所……,都是用來證明天主教不可信的證據,天主教越壞,便顯得基督教越好

後來自己年行漸長,我開始發現,對很多未接受基督的人來說,天主教和基督教都是一樣人,伽理略案、十字軍東征、異端裁判所……,並非有損天主教、有助基督教,而是對兩者都有影響,甚至乎塗污基督的形像!當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在北愛爾蘭互相火拚時,人家不會去分析那一方較為對,他們只是認為雙方都是一丘之貉!

教宗公開悔罪並非首次,在一九九二年,教宗承認當年教會迫害科學家伽理略是一項錯誤,伽理略案發生在十六世紀,伽理略繼承波蘭天文學家哥白尼的理論,認為地球不是宇宙中心,太陽並非圍繞地球轉動,相反是地球繞著太陽轉。可是當時天主教會認為這是違背聖經的思想,強迫他放棄地球繞日說。科學界很早已經證明伽理略是對,天主教在幾乎四百年後才為伽理略翻案,未免有點遲,然而,遲翻案總比永不悔改好。

這一次教宗的聲明,雖然也是一個遲來的道歉,然而在規模和意義上,這一次比起為伽理略翻案還要大,上次只是為一個案件認錯,現今卻是為了由古至今的錯誤道歉;伽理略案代表了宗教和科學的衝突,但是十字軍東征、異端裁判所……等代表了天主教徒與幾乎所有非天主教徒的衝突。

以十字軍東征為例,在名義上,十字軍東征的目的,是援助受到回教徒威脅的東正教大本營君士但丁堡,及從回教徒手上搶回聖城耶路撒冷。可是,在幾次戰爭中十字軍卻屠殺猶太教徒,最荒謬的事情,是有一次十字軍竟然搶掠君士但丁堡、屠殺東正教徒。由十一至十三世紀的十字軍東征,種下了天主教徒與回教徒、猶太教徒、東正教徒的仇恨。

異端裁判所不但代表了天主教徒與基督教徒、天主教徒與其他持不同信仰者的衝突,也代表了天主教裡面的矛盾,很多被異端裁判的受害者,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在百幾年至幾百年後,不少“異端”被教廷封為聖人。

這一個遲來的道歉,似乎是天主教向基督教徒、回教徒、猶太教徒、東正教徒、被錯判為“異端”的天主教徒……等的懺悔。

但是以色列大拉比刘梅尔拒绝他的道歉——

以色列大拉比劉梅爾﹙Meir Lau﹚指出天主教對於納粹屠殺猶太人的態度,實在“令人失望”,在納粹時代,當時教宗庇護十二世﹙Pius
XII﹚沒有譴責希特拉政權,劉梅爾說:“﹙這一次聲明﹚沒有為過去低調的宣言加上什麼新意,當年庇護十二世站在受害者的血上而不發一言,天主教卻對此隻字不提,那麼更正過去的罪惡是沒有可能。”

这是众所周知的情形。我们看到,犹太人集体在无论是罗马人,阿拉伯人还是波斯人治理下的从耶路撒冷的逃亡,弥散,死亡之历史——而耶城,成为几乎是死亡之地的象征符号。那么,犹太人究竟如何在他们“散点透视”做法上融入和挑战(应战)主流资本主义世界呢?沙马认为,约瑟夫斯是罗马人的降臣——就像我们知道的明清之间之二臣榜上的钱谦益,洪承畴等人;但是,约瑟夫斯的确是论证他们犹太人历史之第一人。自此,犹太人只好默认了天主教对于他们宗教的覆盖和霸道(那个英文词汇叫做文化霸权主义——文化霸权(意大利语:Egemonia
culturale,英语:Cultural
hegemony)也称为文化领导权、领导权,是意大利政治学、新马克思主义学者安东尼奥·葛兰西所提出的哲学和社会学理论。它指的是:一个社会阶层可以通过操纵社会文化(信仰、解释、认知、价值观等),支配或统治整个多元文化社会;统治阶级的世界观会被强制作为唯一的社会规范,并被认为是有利于全社会的普遍有效的思想,但实际上只有统治阶级受益。)其中,这条词含还说,葛兰西在二十世纪初期,见到十月革命的成功,以及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并未发生如马克思所预期的发生革命,因此提出了文化霸权的概念来作进一步的探讨,希望能够对资本主义社会作更深入的了解,并依此来订立更有效的革命方针。

自此,我们可以托出系列的马克思主义犹太教为“另类中心论”。这个另类中心就是犹太人秉承其教以抵制主流话语权之一种做法。我们看到,有作者做过归纳,那些犹太布尔什维克,究为何许人也?王康说,同样,由于卡尔·马克思(Karl
Marx,1818年生于普鲁士莱茵省特里尔市)纯正的犹太血统,由于俄国革命浓重的犹太背景:俄国革命之父普列汉诺夫的夫人罗莎莉(Rosalie)是虔诚的犹太妇女,俄国革命无可争辩的领袖列宁拥有八分之一的犹太血统,苏联红军缔造者托洛茨基和十月革命着名领导人斯维尔德洛夫(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季诺维也夫(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加米涅夫(莫斯科苏维埃主席)、捷尔仁斯基(全俄肃反委员会主席)、李维诺夫(外交人民委员部委员)、乌里茨基(彼得格勒肃反委员会主席)······都是犹太人,由于罗莎·卢森堡、梅叶勒夫娜·海尔夫曼、安娜·库莉赫芙、贝拉·库恩、库特·艾斯纳等名震欧洲的犹太男女革命家惊人的承受力和殉道者般的牺牲精神,在整个二十世纪成为中国和全球激进主义革命精神源泉的历史运动和世界思潮,曾一度被称为“犹太共产主义”、“犹太国际主义”和“犹太布尔什维主义”。(《惟有太息,惟有沉吟,惟有祈祷》)

但是在另外一个向度,有另外一种做法。犹太人转向主流体制和文化,并且融入之,杰出之(虽然梅厄她们命名是:犹太社会主义复国主义——见《梅厄传》。)这些著名的犹太人之业绩和愿景,给人一个背弃犹太人文化和宗教原教旨而转向西方主流之举之印象,也就是转向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和人文。他们是缺了犹太人的原则吗?他们是“乌头马角终相救”吗?我们看到蒙特维奥利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甚至迪斯累利和很多融入之人,之家族;这些人无法突围于那个文化霸权和梵蒂冈之桎梏,但是他们依然是西方文明的一种异果。我们看到,(维基资料)摩西·蒙蒂菲奥里(Moses
Haim Montefiore)爵士(1784年10月24日 -
1885年7月28日)是一位英国银行家、慈善家和伦敦治安官。他出生于意大利的英国犹太人家庭,曾捐赠大笔资金,以促进黎凡特的犹太社区的工业,商业,经济发展,教育和健康,包括在1860年创建的第一个犹太新定居点平安居所。

作为英国犹太人代表、领袖,他在1841-42年与英国驻大马士革领事查尔斯·亨利·丘吉尔的通信被视为原始犹太复国主义兴起的关键事件。

我们看到,纳坦·迈尔·罗斯柴尔德(德语:Nathan Mayer
Rothschild,1777年9月16日-1836年7月28日),德国犹太裔金融家,迈尔·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之子,生于法兰克福,为罗斯柴尔德金融帝国的创始人之一,执掌家族在英国的业务,晚年在伦敦逝世。


我们看到,迪斯累利,英国保守党政治家、作家和贵族,曾两次担任首相……
迪斯雷利一家是经营生意的意大利塞法迪犹太人。迪斯雷利的祖父母、曾祖父母都生于意大利。迪斯雷利的祖父本杰明(Benjamin)在1748年离开威尼斯,迁居英国。迪斯雷利后来为自己的家世加上了浪漫色彩,称自己的父系祖先是西班牙和威尼斯的显赫人物。

我们回到那个原本的课题,什么是基督教希腊精神——何以汤因比所谓向基督教注入希腊精神——而希腊精神(也许包含其体制)又成了一具枯骨?这是此番话题的本质。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三)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三)

——民主与僭政疏揽



刘自立





在《致希腊人书》里面护教者说到希腊政治和政治人士的内容大致是千、八百字——而这里,参据《德摩斯梯尼时代的雅典民主》,估计为证见民主,作者汉森写了三十万字——而他提到的、关于致希腊人书里面贬斥和忽略的所有这些人物,在希罗多德,修昔底德和色诺芬笔下何止撰写千万言。比如说,他提到地米斯托克利,阿尔西比亚德和特拉叙布鲁斯。提阿菲罗认为他们和薛西斯,大流士和居鲁士一样不足成训,不以为史……因为历史也不是像埃及人阿波罗流斯说的有“15X10375年”,而是被上帝创造出来的。我们不知道他们测算历史何以精确到如此地步。这都是一些噱头。而地米斯托克利的出现和复现说明了希罗多德历史的成型。这部历史据言开创了希腊历史走向世界的端绪。这个开始也可以说是“时间开始了”——因为,世界上第一个放眼世界且如此撰写历史者据言就是希罗多德。而地米氏在他的笔下,成为历史上海洋文明的第一个实践和传播者。

这个证据就是,地米在关系到雅典命运的海战前,让雅典人弃路入海,置之海洋而后生。因为雅典人的优越之处就是海洋。这也是希罗多德说过的,波斯女将阿尔特米西亚之所以劝说薛西斯不可恋战海洋与地米,可是她的劝阻未能生效,继而导致萨拉米海战波斯之失败。(维基资料——阿尔特米西亚一世为公元前480年,欧亚交接安那托利亚地区卡里亚小王国的女王,在她丈夫死后她继承王位成为女王。她曾与波斯国合作,共同进攻希腊,她也是在作战会议上唯一认为不需打萨拉米斯战役的人,结果波斯军队在萨拉米斯海战中果然失败,她换希腊旗帜伪装成希腊船逃脱,但由于她战前指出此海战对波斯不利的判断正确,波斯王薛西斯一世让她回家照顾儿子。/而美国那部关于此番海战的故事片完全没有呈现这个基本历史细节。呵呵,啥好莱坞!)

其二,是否可以说,海洋主义也就是蓝色文明成为这场海战的结果继而成长起来。蓝色文明带出的不仅仅是雅典民主和地米氏的个体历史,同样带出了希腊世界城邦世界的政治范式。希腊千百个城邦,成为那个时期的希腊民主文明之载体,之滥觞。因为民主在忒休斯的神话意义上和人文意义上,都不是雅典这个独一无二的模型可以概括和删略的,很多城邦或者一致之,或者类似之,是那个典型雅典政治模式明确或者潜在之的前国家模型——所以认为希腊世界只是雅典一个小小民主城邦可以了结的说法,就像说地球生存于万千宇宙那样及其渺小,是十分愚蠢的——)因为希腊自治城邦的千百个雏型国家,和以后罗马帝国千百个自治城市,乃至再后来,神圣罗马帝国之产生自治主义和自由主义之城市一样,在地理和政治概念上都有通达修同之路——正是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正是因为他们是自由主义的通途。

地米氏的出现和后来的阿尔西庇亚德的出现(有译亚西比德的等等),还说明了一个有趣的课题。这个课题也就是波斯人曾经通过民主游戏的方法掷骰民主而失算……这说明了我们以前常常说起的,专制和民主之间的某种血缘关系(你听说希特勒会掷骰民主吗——而列宁刚好是消灭苏维埃和议会……)而阿尔西庇亚德的故事,有开创了另外一种观念。这种观念后来有人说,就是最早的希腊式马基雅维利主义——虽然,地米氏,抑或其他希腊人如波桑尼阿斯甚至地米斯托克利,都有机会主义实用主义背叛罔道之嫌,但是其中尤为典型者就是阿尔氏。这是公认的评断。在修昔底德与色诺芬笔下,在其他希腊历史作者笔下皆为如此。尤其是普鲁塔克,对于这个人物的撰写,是和克利奥兰纳斯,双向比较之,希、罗双取之。因为他们都是祖国的英雄,也是敌人,是敌国闻风丧胆和恭敬有加之人物,也是本国群众呵护和敌对之辈。我们看看这些克利奥兰纳斯究为何种人物?(维基资料—科里奥兰纳斯Coriolanus是罗马将军的名字,因为他在针对罗马政府挑战各种起义方面取得了足够的军事成就。在这一成功之后,科里奥兰纳斯积极参与政治并寻求政治领导。他的气质不适合流行领导,他很快就被废,了,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对自己进行了调整。他在这条路上建立的联盟导致了他的最终垮台。)

这样的经历在希腊和后来的罗马似乎是无独有N。比如地米斯托克利,波桑尼阿斯,阿尔氏等等都有背叛国家行为。于是,这里出现了关乎于此的很多议题。其中之一,就是道德论题的挑战。再是就是,像黑格尔说过,雅典抑或斯巴达人的道德归宿和个体自由其终极目的何在?是个人服从城邦,抑或相反?道德标尺的第一衡量原则,究在国家,还在个人。国家利益和国家原则,是不是可以在个人遭遇国家枉害和涂炭之时,可以背叛之?抑或,在遭受平反后,再为之效力。等等。这是世界上第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者阿尔西比亚德,而后。也许马氏成为第二个抑或第三个。也是修昔底德笔下一个重要人物。

而在色诺芬笔下之特拉叙布鲁斯,则又是另外一个话题。这个话题,牵涉到关于苏格拉底和专制僭主克利提亚斯之关系,一如前述,更重要的,是牵涉到雅典一次罔顾原则的误导审判,枉死了很多将领;而特拉氏最后解决了那次著名的僭主政变。扬弃了那次审判,成为人们后来寄望于特拉氏的一个原因。为了方便起见,我们赘引资料如兹——(维基)色拉西布洛斯(Θρασύβουλος;公元前388年)是一个雅典海军将军和民主领袖。在前412年年雅典一次寡头政治政变后,萨摩斯岛的亲民主派水手选举他为将军,把他变成民主派成功抵抗那次政变的主要领导者之一。作为将军,他负责召回逃亡的争议性贵族Alcibiades(阿尔西比亚德),然后两人一起在以后的几年里广泛地合作。在前411年和410年,色拉西布洛斯与Alcibiades和其他人一起指挥并获得了多次关键性的雅典海军胜利。

雅典人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战败后,色拉西布洛斯领导民主力量抵抗新的寡头政府(三十暴君),该政府由战争的胜利方斯巴达人强加于雅典人身上。在前404年,他指挥一小股逃亡者部队入侵。

Attica 并且在随后的战役中击败了先是一个斯巴达要塞然后是寡头政府的部队。这些胜利随后,民主在雅典被重新建立。作为公元前4世纪这次重生的民主的一个领袖,色拉西布洛斯鼓吹一项抵抗斯巴达的政策并寻求恢复雅典的帝国威力。他在前388年科林斯战争领导一支雅典海军部队时被杀。

这里重复提到僭政(类似三十僭主政变乃及民主和王政转化……)的课题,希望那些混淆专制和极权者类注意之!

比如古希腊老寡头笔下的oligarchy,僭政tyrannos等(还有despotism,autocratic……)都不是极权制度/主义Totalitarianism;虽然有这样的说法——认为中国是僭主国家,民主是僭主选举制度(见帕雷托),但是,总而言之,僭主可以很不好,却也可以做好事,还是希腊贤人,是文明建筑者。就像马基雅威力是最伟大的共和主义者,而又是无道权术的鼓吹者。其中奥秘在于,含僭主政治在内,专制政治在内,君主政治在内,都还是好、坏各执的文明政治形式,但是,唯独极权主义不是。这就是为什么柏拉图本人无法实行极权主义,只能说说而已;亚里士多德也只能谴责僭主的非法地位,却无法否认他们的历史功德(他们也不太坏),

(以下是一些众人皆知的僭主简介(维基资料),且,此地出版了四,五十种古希腊著作中译,有专门论述僭政的,此不一一。

最有名的僭主是雅典的庇西特拉图(英文:Peisistratus),他先后与公元前561年和公元前556年两次当上雅典城邦的统治者。他在位期间,支持平原农业,增加农民,制造大量橄榄油出口,由此他和他的马拉松客户获得巨额贸易利润。他通过雄心勃勃的工务计划,通过鼓励节日的创作,强化战争女神雅典娜的崇拜,以此达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庇西特拉图参选时号称他代表底层民众的利益,他没收贵族的土地并奖赏给穷人,削弱贵族的特权来抬高自己的特权。这可以看成是民粹主义或甚至社会主义的早期实例。

前7世纪,科林斯由僭主库普塞罗(约前657-627)和他的儿子佩里安德(约前627-585)统治时期,该城派遣殖民者建立许多新的殖民地,其中包括:埃庇达诺斯(Epidamnus,现代阿尔巴尼亚的都拉斯)、叙拉古(意大利)、安布拉基亚(Ambracia,现代莱夫卡斯)、科尔库拉(Corcyra,今科孚岛)和阿纳克托里翁(Anactorium,今亚克兴)。佩里安德还建立了阿波罗尼亚城(今阿尔巴尼亚的费里)和波提狄亚(Potidaea,在哈尔基季基半岛)。科林斯还是九个出资在古埃及建立殖民地瑙克拉提斯的希腊城邦之一。该城建立于埃及第二十六王朝的法老普萨美提克一世在位期间,以促进希腊世界和埃及的贸易。

佩里安德是古希腊七贤之一。在他统治期间铸造了第一枚科林斯币。他是第一个试图打通地峡以建立科林斯人和萨罗尼科湾的海路联系的人,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所限没有实现他的想法,不过他代以建造了一个石造陆上斜坡“Diolkos”。库普塞罗王朝的统治结束于佩里安德的侄子普萨美提库斯(Psammetichus),以亲希腊的埃及法老普萨美提克一世(见上)的名字命名。这段时期是科林斯城的黄金时代。

阿加托克利斯在叙拉古的统治十分开明。他的治理深得民心以至于他在前304年开始使用西西里国王的头衔。在对外政策方面,阿加托克利斯征服了西西里岛上的几乎所有希腊城邦,并与埃及国王托勒密一世结成同盟。阿加托克利斯于前299年侵入意大利,征服了亚得里亚海中的希腊殖民地克基拉岛(科孚岛)。前289年,阿加托克利斯在向南意大利进军途中去世。

阿加托克利斯统治时期是叙拉古乃至整个西西里在古代最繁荣的时期

狄奥尼修斯一世是叙拉古城邦历史上卓有建树的一位僭主。公元前405年,他因在对抗叙拉古宿敌迦太基的战争中表现出色而掌握政权。之后,又通过一次次对迦太基的战争巩固政权。在他统治时期,不仅解放了众多受奴役的希腊城邦,而且把迦太基势力范围局限在西西里岛西部小范围地区。此外,他还开创了叙拉古历史上的一个盛世,被称为“叙拉古霸国”。叙拉古成为西部希腊世界最大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版图最盛时包括西西里的绝大部分和意大利南端,政治影响远及希腊半岛及小亚细亚地区。

Thrasybulus (Greek: Θρασύβουλος ὁ Μιλήσιος) was the tyrant of
Miletusin the 7th century BC. Under his rule, Miletus fought a lengthy
waragainst Lydia. This war ended without a decisive victor (a result
thatHerodotus credits to Thrasybulus's tricking Alyattes II into
makingpeace). Following the war, Miletus and Lydia concluded an
alliance.

Thrasybulus was an ally of Periander, the tyrant of Corinth.
Hefeatures in a famous anecdote from Herodotus's Histories,[1] in
whicha messenger from Periander asks Thrasybulus for advice onruling.
Thrasybulus, instead of responding, takes the messenger fora walk in a
field of wheat, where he proceeds to cut off all of thebest and
tallest ears of wheat. The message, correctly interpreted byPeriander,
was that a wise ruler would preempt challenges to his ruleby
"removing" those prominent men who might be powerful enough
tochallenge him; this story gave the name to Tall poppy syndrome.

(译文:色拉西布洛斯/特拉叙布鲁斯
希腊语:ΘρασύβουλοςὁΜιλήσιος/这个特拉氏,不是上述雅典将军特拉氏——自立注)是公元前第七世纪米利都的暴君。在他的统治下,米利都与吕底亚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这场战争结束时并无决定性胜负(这一结果,相信希罗多德认为AlyattesII(阿吕亚泰斯二世)采信了色拉西布洛斯的欺骗
致使出现停站)。战后,米利都和吕底亚缔结了一个联盟。色拉西布洛斯是Periander(佩里安德)的盟友,科林斯的暴君(僭主)。希罗多德的《历史》记叙一个著名故事,Periander请教色拉西布洛斯给他一个统治办法。色拉西布洛斯并无回应,而是漫步麦田,在那里他砍断长的最好和最高的麦穗。这个提示就是,Periander必须除掉所有的贤人,以巩固统治,击败挑战。这个故事以高罂粟综合症取名。(见希罗多德《历史》))

僭政比起民主的历史出现据言早了一百年,也是我们考虑雅典乃及希腊民主的必备之“科里奥兰(纳斯)序曲”。这是僭政研究学者麦格琉的观点,他的《古希腊的僭政与政治文化》一书中,同样提及了包括科林斯僭主库普塞鲁斯、雅典僭主庇西特拉图等人的系谱。他的叙述十分精确。因为他给出了僭政并不一般的只是坏专制这个简单的否定。我们依然可以从比较广泛的基础上得出与他一致的结论;专制是可以包含民主的,就像僭主庇西特拉图和库氏,都是雅典和科林斯文化的缔造者,而极权主义是没有文化的。一如梭罗没有完成他的改革由庇西特拉图完成一样,克里斯提尼的改革,又是从庇西氏之子希庇阿德那里继续延伸的——而厄菲阿尔特没有能够完成对于雅典的改革,他的取消战神山贵族议会的举动只能以失败告终,让位于伯利克里——而伯利克里这个雅典和希腊也许是第一个改革、民主战士,又同时是著名的帝国主义者类。而所谓激进改革领袖厄费菲阿尔特的改革之所以失败,要由伯利克里加以继承,则又说明,僭政和民主,民主和,也许是民粹之间的异同。于是我们看到,至少在希腊民主诞生的时候,忒休斯是所为贵族民主捍卫者而不是平民派而产生,而神圣的(他是人也是神?)。重复而言,从梭伦到庇西特拉图之路线图说明僭政的所谓民主作用,是很难厘清的;以致于亚里士多德说,庇西特拉图的僭政是希腊历史上的黄金时期。我们看到,人们很难解释何以梭伦的改革要由庇西特拉图来完成——他的僭政和梭伦的民主之间间性判定究竟如何?

一言是,梭伦的改革对于雅典之民主载体之民众中贫富不均难以整合——有一种说法是,梭罗对于穷人释放而不是帮绑缚权力同样是处于敌对和两难状态。再就是,梭伦的法律至上没有实施余地(还不是就像柏拉图的法律也分成可以实施和不可以实施之二?)这是他所谓诗歌中和法律中,乃至他所谓诗歌里神谕之声的蔓延。虽然梭伦懂得法制原则会让僭主无所适从,不得善终,但是他还是做了庇西特拉图的忠诚臣民。呵呵。有谁听说民主丘吉尔可以做希特勒的臣子?(笑话)最后,这个民主和民粹的处理,在另外一个改个家厄费阿尔德那里是倾向平民的(他的主张是——(维基资料)大约在这个时候,Ephialtes和他的政治盟友开始袭击Areopagus,一个由前任执政官组成的理事会,这是一个传统上保守的力量。根据亚里士多德和一些现代史学家的说法,自公元前470年以来,雅典在Cimon的领导下,根据非正式的“Areopagite宪法”进行管理。自从公元前486年以来,Areopagus(战神山)已经失去了威信,因为当时执政官被抽中选中。Ephialtes通过起诉某些成员的行政失职加速了这一进程。因此削弱了议会的威望,Ephialtes提出并通过了人民议会,这是一系列的改革,将阿列波古斯传统上在布尔民主理事会,埃克莱西亚人民党和民众法院之间分配的权力进行了分割。Ephialtes从Areopagus手中夺走了他们“附加的权力,通过它监护宪法。”……Ephialtes不会看到这种新型政府的进一步发展;公元前461年,他被暗杀。)

从政治上讲,僭政的缘起是僭主创造的某种建国/权和立法的元创性。而僭主建政以后的某种我们所谓的政治建设和文化建设会与之并起;所谓的“多数富庶的城邦,一旦经历过僭政,都会大兴土木,公共空间与公共建筑急剧扩张。……僭政治下,公共经济与私人经济兴旺发达,公民意识也觉醒起来。”接下来就是“僭主们不得不给自己的权力设置界限的条件。实际上,允许僭政存在的同时,城邦邦民们也在学习用以反抗僭政的手段”。于是,关于僭政——专制的历史,也是同样的可以反抗和确有反抗的历史。这也就是后来福柯撰写关于僭政文字时所言——“这是一种被行驶的不是被占有的权力。他不是统治阶级获得的或者占有的‘特权’,而是其战略位置的这效应——是由被统治阶级所展示的、有时还加以扩大的一种一种效应”。(《规训与惩罚》福柯)这段话用来解释僭政的缘起,复兴和灭亡是十分精准的。因为僭主崛起时期所采纳的所谓所谓正义处罚权限,在很大程度上,同样是自我设限,因为僭主必须考虑的不是他的权力的无限延伸,而是他们找不到权力转换的机制——就像梭伦所谓,僭主不知道如何找到下台之路。因为正是索伦自己禁止了授予他的僭主的权力。而雅典人选择了僭主庇西特拉图而见弃了梭伦。有一种说法,僭主不可能放弃权利回到邦民生活。“僭政末期,当僭主权力被去私人化并重新整合,而城邦作为一种政治统一体发挥作用时,主人与奴隶的角色就被有效地颠倒了。但在这种颠倒中,自治和自由的古典观念萌发了。”麦氏说,“僭政不仅仅作为一种过渡形式为公民的不当提供了生动形象,还作为一种政治自由的模式及个体公民见得纽带存在。”因为雅典曾经有杀死僭主无罪的法律程序试行。“而雅典最具帝国主义色彩的领导人伯利克里(伯里克勒斯),雅典人的帝国已经成为僭政帝国——这一承认意味着雅典人要确信,雅典要像僭主所要求的那样,行动时必须谨小慎微、坚忍不拔,因为没有什么比僭主放弃权利更让人自由了。”(见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那么,平民是不是在今后的世界历史上无缘崛起而陷入民粹主义,纳粹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这是问题的基本提法。之所以雅典审判会在近代历史上兴起,并被美国等西方主流国家纳入负面政治成果(恶果?)是因为他们不知道20世纪前后,世界政治、历史学界为了这宗公案所发起的平反雅典民主之运动。其中潘恩所谓的雅典小民主版,就是美国大民主版的再现,是为最好的证明(见《雅典审判》J.T罗伯兹)。而汉森著作更加认为雅典民主和直接民主,是历史上最好的民主(!!!)——且,在现代技术成果覆盖之世界,也有直接的借鉴作用——而代议制民主,早在十九世纪就被约翰.穆勒等人置疑和评判过(见其《代议制政府》约翰.穆勒)。我们直接看看汉森的话,其中有二。——一是,他说直接民主是历史上最好的民主,“于是经过一番考证我们回到雅典,把他视为有分量的直接民主统治政权的最佳范例。这种政府由克里斯提尼于公元前508年——507年首创,当马其顿人于公元前322年——321年征服雅典后被废除。我们知道有许多希腊城邦都有民主宪法;但是,几乎所有的证据都和雅典有关,所以雅典民主是我们唯一可以描述的民主,尽管在某些重要方面,雅典又是一个另类,而且雅典的民众统治也并非希腊人所知道的唯一民主类型。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提到的一种民主类型,其公民大会的唯一职能是选举行政官,要求履行其职责,而所有的政治决策由行政主管做出,其他人都无发言权;这当然是“非直接民主”,所以,通常认为希腊民主总是“直接”的而现代民主总是“间接”的,这种更多是一种谬误,必须摒弃。不过,无论如何,雅典的确是直接民主制,也是迄今为止历史上最好的民主制”。汉森饶有兴致地从援引欧里庇得斯《祈援人》一剧中那个忒休斯所谓的:人民政府!这是汉森一切论据的开始。

再是,我们看到,关于希腊雅典所谓奴隶制民主的真谛何在?用一句笑话来说,雅典人是让奴隶先富起来而实现民主的。他说,“把奴隶认定为一种剥削阶级是错误的,因为奴隶中也有少数剥削阶级;……把公民认定为剥削阶级也是错误的,因为许多公民是无产者,剥削阶级也包括很多外邦人和奴隶。据说雅典最大的企业是一家盾牌制造工厂,有100名左右的奴隶,业主为吕西斯(Lysias)及其兄长博雷马克斯(Polemarchos),都是外邦人;公元前4世纪的首富是银行家帕西翁(Pasion),他由奴隶变成外邦人,晚年终于获得公民资格”。(有關銀行起源的歷史描述可謂五花八門。有人認為銀行起源於古埃及。也有人認為“現代銀行業”始於12世紀的熱那亞。但我發現,最有趣的描述出現在羅賓•威廉姆斯(RobinWilliams)編輯的《Money:
A History》(1997年出版)一書中。該書是為配合大英博物館(BritishMuseum)錢幣文物展出版的,說教的內容很少。該書提及的最早的銀行家出現在公元前四、五世紀的雅典。這些銀行家是由在集市長椅上用外幣兌換雅典錢幣的兌錢商發展而來的。不久之後,他們又增設了一項貴重物品保管箱服務。接著,他們開始發放貸款,通常收取12%的利息。在這些早期銀行家中,最為知名的是曾身為奴隸的帕西翁(Pasion)。此人於公元前370年去世,去世前極為富有。然而,他在事業初期卻幾乎破產,因為當時有一位不滿的客戶告了他,而且我們聽說那時其它許多銀行也陷入破產。雖然滄海桑田,但這一點還真與現在沒什麼兩樣!”(《金融时报/專欄/塞繆爾•布里坦》)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雅典的政治先自由起来和经济先自由起来是相辅相成的,而并非政治经济分开切,独数鳏棍——这种分切,似曾相识,此不赘言。当然,汉森对于直接民主的描写和记叙,分成很多章节。最为重头的就是他关于公民大会,公民法庭等的记叙。读者可以光顾索之。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二)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二)

——民主国与神治国区隔

刘自立

凡国家学说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可以实现可以治理甚至可以统治的型式。一类是所谓理想型式或曰理想主义型式——虽然有人说,理想,对于人类而言是一种意志,一种向往,一种品质和原则——而理想主义则带有某种把手段目的混淆起来的机会主义味道。我们看,约瑟夫斯的神治国究竟是一种现实国家类型还是一种理想;就像理想国(柏拉图)一天也未实现过那样。现在网上有作者与笔者争议两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把理想国看成是某种正面的哲学和历史遗产。其理由不外是怀特海所谓千年哲学都是柏拉图哲学注脚一说。这说法是不是简单肯定了柏拉图哲学与其理想国哲学政治学观念呢?也许正好相反。因为哲学家建立哲学本体,首先是一种探索,因为本体论千年演变,莫衷一是;到了现代派和后现代派哲学,本体论说法大致演绎成为某种陈述不说明真理和上帝(存在与否)主题不可言说之主张。柏拉图理念之说和后世卢梭之普遍(意志)一说,都是闭着戏称之“一”之历史轨迹——这个轨迹就是一神论——而理念的普遍性对称于其政治哲学就演绎成为对于个性的否定。(如果按照一种苟简的提法,极权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蜕变轨迹就是从柏拉图的理念和对于雅典民主的批判,到卢梭发明普遍人民意志,再到马克思把人民转化为普罗阶级——这些政治概念远离西方甚至东方的历史政治,形成了极权主义真正背道历史的作用。我们可以从某些专制主义形态之英文命名上看出这个变化——比如所谓的色诺芬笔下老寡头撰写的批判民主文字就用了——oligarchy(维基资料,下同)

寡头政治(古希腊语:ὀλιγαρχία,英语:oligarchy)是一种政治形式,其中大部分甚至全部有效地掌握在部分的特权阶级手上(无论是财富、家族、军事力量、残暴或政治)。

寡头政治一词,源自希腊,“oligo”就是“少数”,“arkhos”就是“统治”。

在《历史》一书中,希罗多德记录了在大流士建国之初,要决定波斯帝国的体制,对独裁、寡头与民主三种政体进行比较,最终决定选择独裁(古希腊语:αὐτοκρατία)政体的故事。麦加比苏(Megabyzus)认为,国家应由最优秀的少数人进行统治,支持寡头体制[1]。但大流士则认为,寡头体制中,容易因为争权夺利而走向独裁[2]。在希罗多德时代,寡头政治与贵族制是同义词。

寡头政治常常由强而有力的家族所控制,这些家庭的孩子被培养和接受顾问指导成为寡头政治力量的承继人。一些政治理论家争辩说,无论是什么形式的政治制度,所有政府不可避免地是寡头政治。最大特色是最终也是要当皇帝,但这制度

Tyranny——

僭主的中文译文来自于日本。从英文直译为中文的另一个译文“暴君”,较少人采用,因为它可能让人误会所有的僭主都是不合法、采用暴力统治而且令人憎恨的。但实际上,在希腊的某些僭主是通过公开辩论和选举而获得统治权的。

在最早时期的古典希腊,僭主尚无贬义,只是一个对于城邦统治方式的形容。但在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对于僭主提出严厉的批评之后,僭主开始成为带有贬义的用语。柏拉图的《理想国》一书中,提及君主、寡头、共和及僭主四种政体,其中,僭主被认为是一种最容易形成独裁统治的政体。僭主统治的城邦,很容易出现独裁的状况。

Authority——

权威,可以最简单地定义为“正当的权力”。权力是影响他人行为的能力,而权威则是发挥此影响的权利。

人类社会中某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性力量,要求人们无条件的遵从。这是人类社会自身的需要,她在很多方面构成了权力的基础。权威可以是神、也可以是人,也可以是抽象的法律或者对人类共同生活的某种理解。[2]

对权威的接受,不是通过武力等暴力威胁进行强制,而是通过教育、传承、劝导等方式使处于同一个共同体中的人自愿的接受。

Despotisme——

在古希腊时代,最早被用来指在一个家庭中的男性最高家长,他对于家中的奴隶拥有自然权力。古希腊人也用这个单字来形容古埃及的法老统治,在亚里斯多德著作中,称波斯大流士三世是一个δεσπότης(despotes)。

在1690年代,法国路易十四的政敌,以despotisme这个单字来形容路易十四拥有无限制权力的统治风格[2]。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一书中,将政府分为三者,即democratic
republics、monarchies
与despotisms。在孟德斯鸠的著作中,君主制(monarchies)是由法律给与政治权力,也由法律限制权力的君主制,这主要用于描述欧洲的君主。依照元首个人的意志进行独裁极权统治,不受法律限制,称为专制主义(despotisms)。

这个单字之后传入英国,成为 despotism,在此时,它主要用来形容君主拥有绝对权力。在这种制度下,君主之下的所有人,都是君主的奴仆与奴隶。与绝对君主制是同义语。在18世纪时进而出现开明专制(enlightened
despotism)这个名词。

在19世纪后,欧洲学界将霍布斯等人对国家主权属于绝对、单一、不可分割、转让、不能被限制的看法,称为绝对主义(absolutism)。同时,对绝对君主制(absolutemonarchy)与君主专制(despotism)这两个术语,发展出区别。绝对君主制(absolutemonarchy)主要使用于欧洲近代史的君主制,而君主专制(despotism)则使用于亚洲等东方社会的君主制。[来源请求]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宣言》、《家庭、国家和私有制的起源》中,讨论欧洲时,就使用德语:absoluteMonarchie、英语:absolutemonarchy,而《不列颠在印度统治》中就使用德语:Despotismus、英语:despotism

……当然这些只是专制主义用语的一小部分。只是人们会自然区隔于那个不同与之之极权主义——

Totalitarianism——

极权主义(英语:Totalitarianism,也译作极权政体、全能政体、总体统治、全体主义)或极权国家(英语:Totalitarianstate),是一种政治学上的术语,用来描述一个对社会有着绝对权威并尽一切可能谋求控制公众与私人生活的国家之政治制度。[1]

极权主义之概念在形成之初有着积极的含义,由魏玛德国法学家、纳粹学者卡尔·施米特与一些意大利法西斯主义者在1920年代提出。施米特在其有关全能(all-powerful,即统治一切)政府之合法性的、具有相当影响力的作品中使用了“Totalstaat”一词。

(关于施密特在魏玛时期抵制纳粹合法化而失败而加入纳粹,是一个关乎极权主义合法性问题之讨论,和坊间一般简单传说该人纳入粹化的讹误,应该作出区隔。)

虽然黑格尔充分肯定了雅典世界的个性和自由,但是他认为这种个性正好是对于普遍的演绎。他认为,希腊的个性是对于城邦普遍性的转化——换言之,这个性说还没有变成他所谓的服膺于上帝的精神扬弃——这个扬弃,就是上帝前提下的个人才获得真正的异化之解。于是,柏拉图理想国影响所及,对于历史上一切经历了混合政体之希腊人,罗马人,马其顿人,波斯人,甚至阿拉伯人都是极其陌生的政体选项。因为这个真理就是:专制和皇权不等于极权。极权主义只是20世纪资本主义和中国专制主义极端演化的结果。故此,柏拉图主义政治选项只能在极权主义时期才被希特勒直接应用甚至直接引用(关于柏拉图种族歧视说)。所谓柏拉图提出的问题千年有效,其实是在说他提出了一个苏格拉底式的政治课题。这个课题就是“我只是知道我无知……”;对于理想国这个观念也同样适用。(而在另一方面,汤因比所说只有哲学演化成为宗教对于20世纪才能继续发挥影响这个说法,也该保持清醒。)因为柏拉图双层身份和双层观念让他不同于一般的极权主义。简单说,柏拉图政治学面对雅典政治生活提出了他的法律和法制思想,又对苏格拉底批判雅典生活和民主采取了支持的态度。而苏格拉底和专制僭主克利提亚的政治关系说,形成了苏格拉底被审判的关键。

换言之,雅典民众正是因为坚持民主和抵制僭政而处死了苏格拉底。(关于克利提亚Kritias——Critias (/ˈkrɪtiəs/;
Greek: Κριτίας, Kritias; c. 460 – 403 BCE) was an ancient Athenian
political figure and author. Born in Athens, Critias was the son of
Callaeschrus and a first cousin of Plato’s mother Perictione. He
became a leading and violent member of the Thirty Tyrants. He also was
an associate of Socrates, a fact that did not endear Socrates to the
Athenian public./他是三十僭主暴动的领袖。他是苏格拉底的合作者,而未能阻止雅典公众对苏氏的厌恶。(维基资料)于是,柏拉图关照的雅典民主虽然成为他和苏格拉底批判的对象,但是他毕竟是民主的论述者和肯定者。何以说这个民主的见证和论述者(见其混合政体说)成为极权主义的鼻祖,那是因为他看出了民主是坏东西——但是他不是说世界上只有之最好——而是说要用理想国代替之。可是,当他这样言说的时候,遭到比如西西里僭主的反对不予采纳——人们说,理想国犹如没有参加竞技之人却要夺取桂冠。所以柏拉图理想对于不要说雅典人,就是后来的罗马人,神圣罗马国人和现代西方国家,都是一种笑话——一种政教合一说的理想版和幻觉版。但是,历史发展到20世纪,理想国的政教合一版在纳粹和列宁那里找到了没有出路的出路;而这个出路现在转变成为一种后人类主义之前的南橘北枳版。

这就是柏拉图主义的命运。

那么,约瑟夫斯神治国的定位,何以和柏拉图理想主义产生联系,笔者认为那就是因为理想国和神治国,作为历史现象,都是所谓从未来走向过去的幻觉。未来和未来主义何以影响了过去和现在,乃是因为人们看到了现实的不足和缺陷,因为你可以给任何批判找到理据(列宁语),而实现这个理想确实必须满足很多条件的。之所以说约瑟夫斯神治国是一个未来主义,乃是这个国家是耶稣(抑或耶和华)要在地上建立帐幕之主张,之期颐——就像圣经启示录所言,耶稣要在地上建立新以色列耶路撒冷国,而耶稣不是莅临于天,和人们的灵魂(不管是死魂灵还是活魂灵)一起直到永恒(而上帝是未来时,过去时和现在时的总体——就像亚历山大的斐洛批判时所言,相信宇宙的时间的或者人类的一个部分,不如相信全部——这个全部就是上帝……)。这个新耶路撒冷就是约瑟夫斯的未来国——他直接联系上帝——期待上帝第三次莅临,期待上帝成为万国之主,万民之王——哈来路亚!一切不服应者和世俗者都要受到末日审判(什么是末日审判?维基资料——

基督教末世论(英语:Christian eschatology)指基督教关于末世的观点。ta eschata (the
lastthings),末后之事的教义乃建基直线之历史观,历史如直线般(linear)前进迈向终局。末世是《圣经》中提到的当今时代终结的时候,与耶稣再临时(有时俗称世界末日)的审判有关,对真正信靠基督的基督徒来说这是最终的公理与正义的来临,是值得期盼的。

对于末世,不同的基督宗教的理解是不同的。一般的主张认为,这与当今时代终结时候人类死亡现象终结,即灵魂所依附的生命载体不再如同现今肉体的认知,人类仍拥有实际载体依照其灵魂状况被分别安排进入永生与永死时期的情况,其中也涉及基督再来时人类历史的结束过程和人类永远的命运。

请注意,这个耶稣即将再(!))来临,是一个未来式,而约瑟夫斯说的上帝直接统治,难道不是这个含义吗?我们重复来看(维基)—

约瑟夫斯可能首创了“神治国”这个名词。他提及一种独特的政府,他写道:“有些人民把至高的政治权力授予君王,有些授予寡头统治,还有些则授予民众。可是,赐律法给我们的人[摩西],却没有受这些政治体制所吸引,相反,他所制定的政府形式可以称为——如果容许我自创一个词语的话——‘神治国’,国家的一切主权和权柄都操在上帝手中。

显而易见,约瑟夫斯排除了上帝代理人的说法——这个说法在人们解释神治国这个英文名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Theocracy is a form of government in which a deity is the source from
which all authority derives.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has this
definition:

1. a system of government in which priests rule in the name of God or a god.

1.1. the commonwealth of Israel from the time of Moses until the
election of Saul as King.

(中文维基)神权政治是以宗教信仰作为政治的主导的政治体制。此概念自古有之,譬如,尊奉伊斯兰教法的伊斯兰国家,沙特阿拉伯及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等。

中世纪时代欧洲也是属于天主教神权政治,在教权大于政权的年代,教宗的权力很大,足以支配、垄断整个欧洲的政治、军事、社会甚至经济。

于是在此两面,一面是未来国,未来耶稣(降临),未来新耶路撒冷……

另外一面是业已建立的张三李四王五之神圣国,如此而已。

于是在简单叙述了所有这些极权主义和专制主义对于当代和希腊世界之影响后,我们也许可以转向对于民主国概念的延伸分析。这分析同样涉及到民主起源的问题。一般而言,希腊神祗忒休斯是雅典城邦的创始者,而他本人是神还是人——这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同样接续关乎于此的资料(维基)。

忒休斯——

火神赫斐斯塔斯7世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6世孙,潘狄翁5世孙,厄瑞克透斯玄孙,刻克洛普斯曾孙,潘狄翁2世孙,……

雅典所在的阿提卡有4个部落,每个部落有3个胞族,每个胞族有30个氏族。各部落彼此独立,后来由于阶级分化和外来移民,一些贫困的氏族成员被排斥在氏族之外,居民杂居,秩序混乱。在这种情形下,出现了传说中的忒修斯改革。根据考古材料和学者们的意见,忒修斯改革的时间约为公元前9世纪后期,改革的内容主要是:1、以雅典为核心,设立了中央议事会和行政机构,废除了先前各城镇和各部落的议事会和行政机构。2、把阿提卡的公民分为贵族、农民和手工业者3个等级,规定只有贵族才能担任官职。忒修斯的改革使古老的氏族制度遭到破坏,是雅典国家萌芽的标志。他的改革也造成了贵族专权,1年1任的9名执政官全由贵族担任,贵族垄断了宗教、军事、行政、司法等一切大权。贵族还在经济上对平民进行残酷剥削,通过发放以人身为低押的高利贷,使许多雅典平民沦为债务奴隶。平民与贵族的矛盾激化。

——这究竟是神的干预还是人的改革呢?!

忒休斯的年代是公元前900年。罗马建政初期之希腊护教派则辩论与希腊犹太历史之短长(实际上年代各个久远如何和长处与短处)。这里我们看到,犹太国的建政则是在公元十世纪,也就是和忒休斯历史一般?但是在一种记载中,我们看到,这个说法的异议。……至少摩西率领以色列人出走,到他们定居巴比伦,前业已“有4954年6个月零十天之历史”(呵呵!)(见《致希腊人书——提阿菲罗篇》)。这是非常有趣的记载。可是犹大国和以色列国的存在本身业已说明他们没有民主历史。虽然,据说摩西曾经建立由祭司们组成的议会以制衡君主——这和上面所言忒休斯“废除了议事会和行政机构”说明,在此以前,古代雅典政治雏型里面,早已具备了议会形式。难道不是这样吗?但是,撇开老特不说,一般而论,雅典乃及希腊一千个城邦的民主形式,是在公元前四、五世纪开始的。那些关于梭罗,伯利克里和克里斯提尼的改革和治理说法,坊间多有涉及,在此不赘。我们倒是愿意就希腊护教者们,所谓希腊政见一无是处,而且,其所记载涉及和赞扬之人物,也是一无是处之说法,给个说法,且,我们愿意看一看希腊最后抵抗者类似德摩斯梯尼们的观点(见《德摩斯梯尼时代的雅典民主》汉森著)——于此叙述之前,我们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这些抵抗者也许按照历史年代顺说与之,应该是……阿拉托斯,克利奥米尼,德摩斯梯尼,菲罗波门等等。普鲁塔克著名的名人列传,据说是对于罗马统治的一种委婉的“抗议书”;其实这是普鲁塔克见证希腊决定论于罗马政治文化与其历史人物的一种隐晦叙述(见《普鲁塔克的<对比列传>》达夫著)。希腊衰亡和雅典帝国的覆亡,同样是坊间作者颇感兴趣的话题(见《雅典帝国覆亡史》卡根著)。其间的历史脉络是,希腊之衰亡,缘于其西西里战争的失败,以后斯巴达和底比斯相继取代雅典的中心地位而自身亦已衰败——从马其顿菲律普二世之子亚历山大大帝崛起以后,希腊世界面临着一次衰亡,几面作战的危机——此刻希腊化世界慢慢演变成为罗马与迦太基之战——而迦太基战败和希腊衰亡乃及以色列一次被居鲁士解放,二次被罗马将军提多毁灭,约瑟夫斯遂发明了著名的约瑟夫斯自杀定理——这个自杀(实为他杀)成为耶路撒冷基督教原教旨主义犹太教和犹太人之东教西渐之失败——这个东方的西方和西方的东方,因为拜占庭之东、西夹缝的位置而演化成为从罗马出发东征耶路撒冷之西教东渐。这是希腊化世界演绎成为罗马——而罗马之东(拜占庭)和罗马之西(梵蒂冈),又成了自身分裂和整合失败之历史。“1095年,教宗乌尔班二世发起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这本该是东西教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外敌,修复裂痕的绝佳契机,但天主教并不只是东征异教徒。1204年春,君士坦丁堡被攻陷,这座千年古城被洗劫了,凶手不是穆斯林,而是第四次东征的十字军。尽管57年后,东正教夺回了君士坦丁堡,但经此一役,天主教与东正教和解无望。此后,拜占庭帝国也一蹶不振,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入侵君士坦丁堡,灭了拜占庭。”

在下一文中,我们终于可以直接探索民主国之政建的种种细节。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一)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一)

——人,神时期之起伏转变

刘自立





“海耶克通过从亚当.斯密,大卫.休谟,亚当.佛格森(Adam Ferguson),到伯纳德.孟德维尔(Bernard
Mandeville)的历史追溯,探索到上述观念的渊源:众人之恶,造就公共之善。”(陈奎德《海耶克传》)这个关于善恶和个人,公共(社会)关系说,是近代哲人对于自由主义时期社会政治生活的一种关照。但是这个关照的更加久远的说法,却要追溯到古代希腊和以色列历史。因为关于善恶的起源和定位,无论按照雅典主义还是按照耶路撒冷主义,道德本体都是由道德先验论决定而非由自由主义无神论决定之。于是逻辑上说,私人的公共空间必须是在两个前提下得以存在的。一是,这个空间可以依赖上天神祗和上帝赖以维持一种是非善恶,而不是由人本主义和后验主义说了算;二是,如果上天是恶神,上帝是魔鬼,那么,这个先验靠山自然也就崩塌了。于是我们看到,希腊神话说的一种神话靠谱说或者神祗依赖说,虽然依然存在于希罗多德的文本中——他关于历史和预言相辅相成的说法,往往体现在对于德尔菲和阿波罗庙堂中的女祭司有关——……换个说法,天作孽是不是可活,这是一个问题。



关乎于此的说法是,首先,希腊神祗是要死的,会死的,他们是善恶兼顾的,是神拟人抑或人拟神的。就像我们所说的道成肉身,何以为道,何以为肉身,这同样是一个问题(虽然上帝,凯撒根本还是有间性存在的;如果他们是两座山永不建立关系,还要上帝作甚?何况道可道,没有时空那个限制而肉体是要向死而生的)。是为三,如果神是要死的,向死而生的,善恶兼顾的,命运作弄的(就像阿伽门农,就像俄狄浦斯,就像雅典娜,就像忒休斯……),那么,依赖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的古训,至少对于希腊神学是不适用的。于是,私人之恶造就之公共之善,就要靠一神教基督教之上帝,上天之无与伦比之完美,至善和全能(笔者总是把这个全能和极权主义之全能有意无意做个比较,难道不可以吗?……),于是天作孽犹可为——不管是他要你杀子献祭也好,炸平索多玛和蛾摩拉,拯救或者敉平耶路撒冷也罢……于是,私人之恶,众人之恶,作为人类之恶,都变成上帝之善之对比物——而不同于希腊价值之命运化之人,之神同构之,趋同之。于是有两三个结论可以商榷——
一是,神圣之恶,造就世俗之善——也就是希腊诸神造就雅典民主(这是一个非常难解的课题:忒休斯是神,他创造了贵族民主议会制度——民主是神话吗?还是人话?忒休斯是谁?人,神?上帝?凯撒?

二,神圣之善,造就世俗之善——也就是基督教一神造就约瑟夫斯说的神治国——上帝要在地上建立帐幕——他最终要创造新耶路撒冷——他要天堂,也要大地?

三,就是回归到自由主义无神论之众人之恶造就公共之善。

你看,这一种逻辑的人话抑或神话是不是很有趣呢?



其实自第三个公共之善开始,我们得出这样一些结论。天神开创的上帝和人伦之间的法律关系,可以直接造就人类历史的命运之说,也就是希腊历史之说——这个说法虽然逐步后退至所谓希腊神话后时代——就像我们人类现在要进入后人类时代,似乎是一个涵义。笔者“独创”噱谑之历史轨迹0——1——2——3——N之说,就是寻着希腊多神论,君士坦丁大帝和尤西比乌斯规定之一神论——到文艺复兴提倡之人文主义,视为历史轨迹之1,之2——以后就是伪基督来临,视为20世纪极权主义或者说包含着蛮荒资本主义之文明资本主义。因为极权主义是资本主义化内(三权分立,法治市场,自由文化),和化外资本主义(也就是卢森堡,阿伦特所谓对于主流资本主义之南橘北枳之无法律,无文化,无社会,无人本之类似上帝全能主义的黑暗之心所在)——至于后人类主义,就是资本主义铺垫和序文其中之数据主义,智能主义和科技主义——也就是超越资本主义之人类改换机器智能之末人时代之主义——这个末人时代,现在从川普等人开始视为民主主义和人权主义为敝屣为起始。这是N时代到来的信号。这个时期出现的民主潮流的倒退是必然现象。



但是这不是今日主题。今日主题是无论是希腊古史还是罗马古史乃至其他,都有一个神祗后退乃至消隐之历史。也就是说,希腊神祗时期,人神时期逐步让位于人,让位于所谓人类英雄之时期。这个时期,人们看不见在帕提农神庙和阿庇安大道上再有耶稣和彼得,更无忒休斯和雅典娜(她是正义审判的化身)。于是神圣如何之课题业已转化为人文主义课题,也就是2之课题(虽然很二,呵呵。)这个课题让我们看到的是神圣之善,之恶,转化为人类之善,之恶——虽然人们还是在说着性本善,性本恶之话题。但是业已无关紧要。主要的是,希腊时代城邦自治的某类决定论开始主导自由主义。这个自由主义是由城邦经济政治文化和司法决定的。按照亚当斯密和后来沿袭之福泽谕吉的说法,自由主义之自治城主义的生产物——没有自治主义就没有自由主义。



于是,在此逻辑推导之下,希腊千把个自治城邦,含波斯人和后来罗马人亚历山大皇帝许诺的自治市,他们构成了真正之公共之善。于是,这个公共之善通过波利比奥主义走向罗马,走向马基雅维利和圭恰迪尼所分析所叙述之意大利诸多自治市,如斯福尔扎之米兰,美迪齐之佛罗伦萨,加之威尼斯等等。这个神圣罗马之自治元件,正是构成后来十八世纪主权国家之细胞。这些人体之公共,之私有,正是现代民主国家之内脏,之外廓。所谓雅典之小不是大民主,不是现代民主之蠢笨说法,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大民主,大国民主,世界民主,他们的元件,细胞乃至灵魂就是自治和自由,就是雅典,就是佛罗伦萨。而自由是不论大小的。(马基雅维利所谓的君主论和人民论——见其论李维,君主国和共和国之同一论,正是借鉴与之。因为佛罗伦萨的人民是被赋予权利权力于君主之前之人民——而君主则被监督制衡抨击于其之人民旗手之际——这是君主被纳入共和之本义。)
于是我们可以进入主题。

希腊神话是一种被希腊护教者严重诋毁和诟病的先验论和神话说。这里的意思就是,希腊护教者们,他们生活在罗马建制初道,正在享受和服膺历史学家波里比奥所谓之,罗马建制正在也可以,且,必须从希腊混合政体发展而来,延续而置。波氏反对罗马无由论,就是因为他认可了罗马政体之核心是从雅典混合政治和希腊混合政治而来,而继之,而发展。这里延伸出来的趣味课题是,雅典政治之内化之民主和外化之帝国,二者相继相辅——而罗马之共和,之帝国亦为如此。究其原因是,民主与帝国,民主与共和,本来就是一种就像专制和民主本来就含有血缘关系一样(这个血缘关系说是由法国政治家基佐代为定义的)。换言之,雅典文化和文明表现如荷马史诗,就是在雅典时期之庇西特拉图治下完成的。(这里简单引述关于此人此时期之资料——其实这也是希罗多德关照的政治和文化现象)——



(维基资料/下同)他的国内政策是竭力增进雅典城邦的统一和尊严。庇西特拉图为了改进雅典的供水状况,曾敷设一条输水管道。他整顿和美化市场,在伊利苏斯河畔兴建一座奥林匹亚宙斯神庙。在农村地区,庇西特拉图给小农发放农具和贷款,并建立巡回审判制度,对农村地区的诉讼案件就地审理和判决。

在其统治期间,庇西特拉图不仅贯彻执行梭伦立法,而且还采取了一系列有利于工商业者和小农的政策和措施:1.对农民实行低息贷款,把土地税定为收获的1/10或1/12。2.设立农村巡回法庭,现场办公,及时处理农民诉讼,削弱贵族对地方司法的专断和干扰。3.扩展雅典工商业,建造大批商船和战舰。在小亚细亚西北部建立殖民地,以控制黑海的商路和贸易。4.进行大规模的雅典市政工程建设,将雅典变成希腊最繁荣的城市。5.重视雅典文化事业,出资组织节日庆典,请文人墨客到雅典创作交流,《荷马史诗》的整理工作就是在此时的雅典进行的。

在庇西特拉图统治期间,氏族贵族的权力受到进一步的削弱,工商业者和农民提高了政治和经济地位,雅典变得更加繁荣强盛。所以亚里士多德说:“庇西特拉图的僭主政治有如黄金时代”。庇西特拉图以独裁的形式推进了民主的进程。

这些叙述还未归还正题。这里所说的私人之恶(众人之恶)造就公共之善,是因为罗马虽然表面上归还和沿顺了希腊混合体制,但是却在罗马,在梵蒂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事情。这个变端就是生活在罗马共和国之希腊人,他们包含著名的摩西法典呵护者斐洛,哲学家俄利根,乃及著作《致希腊人》之塔提安(含此著之作者阿萨纳格拉,提阿菲罗和赫马),他们严重抨击希腊价值,含其神话,人物和道德。他们说出一个事实,也就是,自柏拉图以降,希腊多神教也已在道德和法理,政治与哲学诸多层面牵位于一神教也就是基督教(天主教)。这里牵涉到康士坦丁大帝和她的御用哲学家尤西比乌斯等人把政治宗教化和把宗教政治化之企图——
值325年第一次尼西亚公会议之时,优西比乌已享盛名。他并不是一个天生的领袖或者思想家,但他是个博学而又收到皇帝青睐的作家,在与会的300多人中崭露头角。他在会议开始时,宣读会议祝辞。会议中,他坐在君士坦丁大帝旁边。

于是我们看到,尤西比乌斯对于亚流主流派之致命打压和对于三位一体之“政治解说”。这是自后的结果,自前,就是我们所说之希腊护教者们的抨击希腊价值的观点之展示。(见上文《纲要》““神是人类中最无耻最淫猥的;他们偷窃,通奸并相互欺诈”。这种思想的主线则出现在柏拉图的《共和》和《法律》中。”)这里我们除去上述哲人护教之外,当然还会提到菲罗和约瑟夫斯。因为这两个人是希腊价值最为严重的批判者。尤其是约瑟夫斯,他作为犹太人,犹太史,犹太战争史的几乎是第一作者,她的言论对于正统基督教把希腊价值定位为异教徒产生了关键作用——而斐洛之摩西和法典辩护和叙述文字,同样起到了为希伯莱价值鼓盆击掌之效。关于斐洛和约瑟夫斯,坊间中译本也已上市,可以一供览析。



那么,我们先说斐洛——
斐洛‧尤迪厄斯(Philo Judeaus)亦称亚历山大里亚的斐洛(约公元前25年~40年或45年),是生于亚历山大城的犹太哲学家和政治家。斐洛第一个尝试将宗教信仰与哲学理性相结合,故在哲学史和宗教史上有独特地位,更被视为希腊化时期犹太教哲学的代表人物和基督教神学的先驱。他的哲学对犹太教和及后的基督教发展有极深远影响。

斐洛与耶稣是同时代的人物。斐洛的母语是希腊语,运用的是希腊语的《圣经》(七十士译本)。斐洛认为《圣经》的希伯来语经卷(即旧约)与当时的希腊哲学是和谐一致,故致力于使犹太教的信仰哲学化。他主张用揣测寓意的方法去解释《圣经》。

斐洛主要受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新毕达哥拉斯主义、犬儒学派和斯多噶哲学等的哲学思想影响,他特别推崇柏拉图的学说。斐洛认为人无法理解上帝,上帝是超乎一切界限的,只能知道上帝是存在。既然不能理解神,自然便不可能用任何名字称呼上帝。斐洛认为神对世界的作用须通过“逻各斯”,作为上帝与人之间的中介。斐洛主张人除了血肉躯体外,还有一个不死的灵魂。而灵魂的死只不过一种比喻说法,灵魂是不死的。由于运用柏拉图的哲学思想,这为新柏拉图主义的思想模式和理论提供了基础蓝图。斐洛对早期的基督教教父们,如俄利根,影响是显然易见的。虽然斐洛不是基督徒,但因其哲学促成了早期基督教的希腊化,故此作家恩格斯在著作《布鲁诺·鲍威尔和早期基督教》中,更称斐洛为“基督教真正的父亲”。
除其哲学影响外,斐洛在40年曾代表犹太人建议罗马皇帝改变对犹太人的政策,在犹太人中是有较大影响力的人物。

那么,约瑟夫斯呢?——

约瑟夫斯可能首创了“神治国”这个名词。他提及一种独特的政府,他写道:“有些人民把至高的政治权力授予君王,有些授予寡头统治,还有些则授予民众。可是,赐律法给我们的人[摩西],却没有受这些政治体制所吸引,相反,他所制定的政府形式可以称为——如果容许我自创一个词语的话——‘神治国’,国家的一切主权和权柄都操在上帝手中。”
《驳斥阿比安》

他的第四部著作是合共两卷的申辩文,名为《驳斥阿比安》(Against Apion),于公元97年完成(一般缩写为CA)。这部书反驳一些错误的报导,替犹太人辩解。

这里提到关键的两点,一点是她的神治国,一点是他反对希腊人阿比安——



其实约瑟夫斯关于辩护与之之内涵试图说明犹太历史远古丰盛和高明于希腊之。
“那么它怎么可能不是一个荒谬的东西,因为希腊人如此自豪,并且冒昧地成为唯一熟悉古代的人,并且已经以准确的方式传达了早期的真实记录?
难道那些无法从希腊作家自己那里收集到的人,他们在写作的时候,他们在任何好的基础上知之甚少? 而是从他们自己的猜想中写下他们的历史。
因此,他们在自己的书中相互制约,以达到目的; 并不以我们对同一事物最矛盾的说法为耻。
我应该把时间花在一个小目的上,如果我应该假装向希腊人传授他们比我更熟悉的知识,那么Hellanicus(——赫拉尼库斯,前490年-前405年。古希腊编年史家之一。)和Acusilaus(——阿库西拉乌斯
(阿哥斯),约活动于公元前500年前后。他的《谱系》的三部书中所讲述的均为史诗英雄。)之间关于他们的谱系之间有什么很大的分歧:Acusilaus纠正Hesiod(赫西俄德——略)的次数有多少:埃弗罗斯(——埃福罗斯(Ἔφορος,Ephoros
或 Ephoros,约前400–前330年,著有 Ἱστορ ίαι(Historiai,《历史》),今仅存片断)。



“…… 修昔底德本人被指责为有些人写作虚假的东西:虽然他似乎给了我们关于他自己时代事务的最新历史。



“……Draco(德拉古——古希腊政治家,立法者。他曾统治雅典。)还活着,但在暴君(应译,僭主)Pisistratus(庇特拉图)之前一点点。
”至于说庇西特拉图是不是暴君,前面已经谈到。在此我们延伸阅读关于另外一种希腊批判之文,也就是《致希腊书》中关于希腊苟简丑陋和错误的解释和叙述。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纲要

两希价值观对立浅说纲要

——古希腊民主现象学分析





刘自立



一,

1,希腊政治历史和历史价值问题,是笔者近几年一直思考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要彻底找到答案很难。简单说,(这几片文字远远不足),希腊政治从忒休斯神话,政治,民主概念起源,就规定了民主在世俗和神化中的位置。如何解释?很难说。叫做希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自己的神话。

2,希腊民主和希腊(雅典帝国)的帝国主义齐头并进,不分对错,导致所谓修昔底德陷阱,也就是希腊人和拉希代梦人双双衰落,让位于马其顿人亚历山大。

3,于是在此期间发生两希价值观的对立。希伯来人的耶和华和希腊民主概念发生对峙。有犹太著名学者约瑟夫斯批判希腊人的多神教和主张神治国(基督将取代一切国家之主,成为万邦之主,万国之主——启示录),以区别雅典的民主和多神主张。

4,其间,柏拉图主义的原型和“一”之概念,随着新柏拉图主义哲学的新式阐释,开始和一神论者磨合,并且在理想国和神志治国之间产生一种关系。这种关系后来发展成为伯拉图早期(并未实行的)极权主义幼芽;

而神治国的概念也并未被世界接受(包含中世纪教权和王权的博弈一直到政教分离)——而伯拉图施行所谓次等好政治概念,为西方所有后来的法治和治衡权政带来雅典实践的典型。

5,于是,基督教和雅典民主成为互相缠斗而各布一局的天下奇观。在此方面,汤因比的著作,含约瑟夫斯等也对此历史撰写了大量的文字。这是一个价值观与价值观,正确政治和正确宗教之间的博弈。这个价值和历史意义如何估量,还要我们深入思考。

6,亚历山大大帝的后裔者战争直接接壤罗马人对于两希文化的侵袭——虽然有哈德良皇帝等贬希(伯莱)褒希(希腊)的各种举措,但是基督教“政治罗马”的诞生和发展,取消了哈德良尼禄等希腊化皇帝的希腊复辟主义,直接走向基督教化和基督教天主教化,罗马化和梵蒂冈主宰信众。这个主义的政治操控就来自尼西亚会议,由政治决定论决定了三位一体。

维基百科资料——在尼西亚(Nicea)开的尼西亚会议(Council of
Nicea)上,亚流与亚他那修算是对这问题争辩得最激烈的两位长老。会议最后的决定完全拒绝了亚流的教导,把它判为异端。并写成了一个信经──尼西亚信经,谓“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万物是借着祂造的。”尼西亚信经写成,亚他那修是最重要的人物。

君士坦丁堡会议

亚流主义在尼西亚会议之后并未消失,反而几度获得皇帝的支持。但最后于公元381年,在君士坦丁堡召开了第二次大公会议(Council of
Constantinople)。那会议完全拒绝亚流主义,并接纳了尼西亚信经为教会正统的信经。)与此同时,犹太人和耶路撒冷变成人间地狱。缠斗三千年(亦见《耶路撒冷三千年》)

7,此间关于希腊人和犹太人反对罗马人的命运之战,其中有两个人给出了解释或者给出了答案。一个是波力比奥,一个就是约瑟夫斯。前者认为,希腊人不必担忧罗马人的统治和价值复兴,因为罗马人肯定还会继续希腊的混合政治——民主,僭主,王政等。而罗马人的确继承了希腊的政治传统。另外,就是约瑟夫斯,他认为罗马人是文明的优势占有者,反抗他们是一种疯狂行为——虽然他自己就是献出血肉的反抗者。他认为的罗马的基督化完全得到了实现。

这是希腊历史原自希罗多德,修昔迪德,色诺分,波力比奥以后发展如下的原型——这个传统解构自然包含下面之罗马帝国中希腊护教者说,他们是基督教原则的积极拥趸和希腊价值的真诚反抗者(赫马,提阿菲罗,塔提安,阿萨纳格拉,俄利根等)。

其中价值的纷扰和继承,政治的伯仲和分野,一直发展于今。这就是民主和帝国之间的并存。如果哈德良认为他比较阿尔西比亚德更加广打天下,那么,他对于阿尔西比亚德对于马基雅威利和梅体涅机会主义的影响,就是小大之巫之比。这个话题业已转入如何看待民主和帝国,民主和资本之当今最具备挑战的课题(我认为当今世界的主流政治课题就是民主博弈资本——尤其是中国之资本主义)。

二,

内在化和对象化……——外在化是一对矛盾。从耶路撒冷和雅典看起初它们分别是一个内在符号。雅典从波希战争以来了完成内在化民主与外在化也就是帝国化;因之对待世界威胁,帝国主义萌芽导致对象化开始存在。而以色列民族为了使基督教(被)转化为外邦人世界化宗教,也完成了这样的转变——也就是,由犹太教转化为他们不承认的耶稣和新约之彼得和保罗。于是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吗?可是已有人提出后来的拜占庭以前的耶路撒冷是不是产生东教西渐和西教东渐(主要是东正教的东西方定位……)这就是东方的西方和西方的东方之说。而犹太民族的内在化耶和华君主化(千禧年地上天国建立……)通通消失而流亡,则是因为西方天主教使然。于是,犹太教一方面成为话外之教,一方面成为跻身资本主义金融世界的换身掌控者,且在此意义上区别了外化和异化之布尔什维克(犹太人)……其内在化和对象化都很特别。

中国转化中的历史轨迹也有一种似曾相识。这个仅仅是类似的内在化和对象化,一是,陈寅恪所谓由所谓宇文家族的关东本位化转向中原化和汉族话。这个轨迹在清朝重演。“有唐一代三百年间其统治阶级之变迁升降,即是宇文泰‘关中本位政策’所鸠合集团之兴衰及其分化。盖宇文泰当日融冶关陇胡汉民族之有武力才智者,以创霸业……”,又言“关陇集团本融合胡汉文武为一体”,则“关陇集团”又可称为“关陇胡汉集团”(http://lishisuo.cass.cn/zsyj/zsyj_lsdlyjs/201208/t20120821_1794035.shtml)。二是,满清迁徙侵略而外化不能,只能迁就发展汉族文明且达之很高高度之内化汉化(也见寅恪观点)。其转化,不像罗马攫取基督教转化为自己,转化为西方和中心;相反,寅恪所谓异族活力很快就变成政治儒教和传统科层体制,以至于这个外在化的内在化努力形同虚置。

于是地理的本项转变成为文明和文化的本项而不是相反,抑或把他独立化和专业化;换言之,任何地理的分化和划分其实都是文明本生的作祟和阴阳之谋略;没有单纯的地理主义和地理划分。当摩西地理出走成为世界宗教符码,当彼得取代耶稣成为彼得奠基合法性,一切地理就变成文明,一切文明就划分了地域。这个哲学的地域和宗教的地域,正是因为它们无法无能把汉族文明划分在外,才有了现在的只有内在自生自省而毫无出路的儒教文明即中国化(——而苏维埃文明随着布尔什维克掌权也付之东流也——儒学业已死掉。哈哈。)丹纳说——

“有的住在寒冷潮湿的地带,深入崎岖卑湿的森林或濒临惊涛骇浪的海岸,为忧郁或过激的感觉所缠绕,倾向于狂醉和贪食,喜欢战斗流血的生活;其他的却住在可爱的风景区,站在光明愉快的海岸上,向往于航海或商业,并没有强大的胃欲,一开始就倾向于社会的事物,固定的国家组织,以及属于感情和气质方面的发展雄辩术、鉴赏力、科学发明、文学、艺术等。有时,国家的政策也起着作用……”(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C%8A%E6%B3%A2%E5%88%A9%E7%89%B9%C2%B7%E4%B8%B9%E7%BA%B3

(以上文字涉及与友人争论,以下是与友文字争论来去文,笔者友为其称。)

自立——

“研究古代希腊历史很多话题。一,民主和帝国关系,从希罗多德开始——也可称为希罗多德陷阱——二,然后是修昔底德陷阱——也就是萨拜因在政治哲学史中尝试解释雅典帝国覆亡的原因论据——而后三,是斯巴达和底比斯专制之间的自由和不自由陷阱……这里展现伊巴美弄达的魅力攻势——以后四,就是希腊罗马(——加上原有的马其顿菲利普二世到他儿子亚历山大希腊化时期)之伟大的波里比奥陷阱——希腊罗马政治的沿袭转型和不转型,也就是混合政治之合理合法性(加上我称之为君主性和人民性双核心理论——见马基雅维利《论李维》,我称之为她的君主性论述以后的人民性论述)——五,这以后抑或这之间是伟大抗罗马战士伟大犹太学者约瑟夫斯的两希价值论博弈论陷阱——加之后来罗马帝国初期阶段的护教士回避希腊民主价值体制和人民论的希腊神话诋毁轮陷阱……这一切,都为研讨希腊历史提供了很好的借鉴。现在关于雅典覆亡有卡根的系列著作。尤西比乌斯的官方政治定论三位一体,更是把希腊和耶路撒冷东方化边缘化的政治现局。这个东方的西方和西方的东方论据,比之施本格勒的东方-西方分野论更加显而易见,更加准确无误:也就是说,天主教文明把犹太教,基督教和希腊异教推至边缘,定之东方,而他们有汲取了希腊民主政治的遗产,把“这个希腊”民主化,西方化。其中民主倒退论和民主衰亡论现在兴起;在西方也已不是太阳底下新事。这次东西方沆瀣产生了中国这个真正的东方。于是新写希腊历史的任务下落坊间,只是无人响应之。”

笔者友——

“东西方文化的不同,与其说是一个地域概念,毋宁说是一个文明形态概念。我们只要留心就可以感受到并发现:罗各斯的,理性的,扩张性的西方文明形态,是一种对象化的文明,须不断于对象化其自身中,来获得其价值感;东方则总是可理解为西方的某种对照,其乃是一个自在,自足,自证性的文明形态。东方文明有别于西方文明的最大特点,我觉得其内核中的保守性,经验性,封闭性,惰性与内斗特征,皆来自其本质上的自证性与自足性。换句话,一般而言,它的内在无需以对象化的方式去获得自身的实现。它也无需通过与外部的不断交换、交流、交易、交往等等,来得以自我界定,并通过这种对象化方式以期由此获得相应之存在感、意义感。这也就是为什么,西方会相对于东方更执着于意义,而东方则往往无条件地投身、融入、服从甚至拜倒于所谓的‘现实’吧?”

三,

其实,与友上次所言内在化和对象化话题尚未截止,因为上次只是说了并非重要的过程——一种外在化的迁徙和内在化的体制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固然说明了,早日人们关于东,西方定义的萌芽和萌发以致成型,但是,这些文明地理课题却没有解释和结局这个哲学化宗教化的课题。于是我们现在以一种最为苟简的方式,也许可以说是提纲挈领地点到一下。下面我们引用了维基上关于希腊神话的哲学和世俗解释——也就是柏拉图解释的神非神圣性!(而柏拉图是最好的,也许不是最早的,罗马护教希腊人的先驱说道者)——这个解释就是,“神是人类中最无耻最淫猥的;他们偷窃,通奸并相互欺诈”。这种思想的主线则出现在柏拉图的《共和》和《法律》中。”这样,人类对象化的,可以说是第一次努力,归于失败——如果按照所谓现代性解说(人本主义),天作孽“不可活”!那么,希腊人的人本主义开始于人作孽不可活,天,亦如此!这是非常有趣的说法,难道不是吗?天作孽,就是护教者几乎完全忽略希腊民主希腊价值希腊文明而批判的那种:天作孽(看看以查斯丁,阿萨纳格拉,提阿菲罗,塔提安到俄利根等护教者们也是这样批判希腊神话的。)于是,我们看到,西人一方面被对象化为内在化人类,又同时,被外在化神话为天-人合一……这是什么内在化和对象化的关系论或者叫伦理性?按照罗格斯说法,这就是人作孽,不可活的人文主义关怀。这个关怀,畸形地于中国人文化:天作孽犹可为……有得一比,都是人文主义说辞,都是上天入地,且,以入地为框架,为可限,为可能。也就是人性本善——知道敬畏鬼神。所谓东方化希腊(——可能要提到拜占庭主义——)和东方化中国,是不是通吃系统,还不好说。

于是,我们回到另外一个对象化,就是对象为上帝那个神,那个无与伦比和无所不能之神——我们的提法是,极权主义万能原则的虚假,是不是可以藉此影射上帝万能论——抑或,被抛去了什么精髓?是的,这个对象化是完美无缺的,以至于人类可以藉此灵魂出窍去试行内在化追逐。这个追逐的前提,不是希腊什么神很坏,奸淫烧杀,而是上帝救赎,你,只要卖给他,一切就万事大吉,吉尔又吉了。于是,希腊内在化,神话化和神谱化,都作废了,只要你去往上帝意志的努力完成(!?),一切对象话就可以实现了。只是可惜,很多事,很多人,就像圭恰迪尼诉说,你即便跟随上帝,也是无济于事的……上帝对象化有几个触点,1,上帝是大,是爹,是肉,是灵,也是罗格斯,人要对象化与之,其实万难成功,只是心向往之而不能达,而又不能不心向之——这个对象化,永恒未完成时。2,这个对象化排斥了人类的启蒙,历法,律法和伦理,排除了人本主义,人文主义,人类中心论,对象,永久是对象,不会让人类道成肉身,就是(对于人类而言)道可道非常道也。3,对象化上帝之剑,之花,之罗马,之耶路撒冷,都是人类用任何内在化无法拯救的劫难,这个劫难业已几千年——就像我常常说的,从哈德良屠戮六十万犹太人开始——犹太人就只好服膺所谓开始于美迪齐家族之基督教天主教教义,而不是东方希腊和东方耶路撒冷。于是这个焦点回到原地。内在化和对象化在柏拉图哲学注脚中无法完成的课题,今天,也同样无法完成。中国人非对象化和希腊神人本主义化,乃及基督教天主教之伪对象化和假对象化,都无能为力。为什么?因为这个哲学本体本身,就是二元的,悖律的和虚幻的。

维基百科资料——

在公元前5世纪末期,哲学,历史,散文和理性主义开始抬头,神话的事实开始变得不确定,神秘的宗谱学说开始让位于一种竭力排除超自然说法的历史概念(比如修昔底德的历史)。在诗人和剧作家仍然对神话进行改编的同时,希腊的历史学家和哲学家已经开始对其吹毛求疵。[6]

拉斐尔•圣齐奥在湿壁画《雅典学院》中刻画的柏拉图(与列奥纳多•达•芬奇的描绘相似)。这位哲学家将荷马,悲剧以及所有和神话传统相关的的研究驱逐出了他的乌托邦式的理想国

公元前6世纪开始,一些激进的哲学家,如科洛彭的色诺芬尼,为诗人们的故事打上了侮辱神明的谎言的标签;色诺芬尼抱怨荷马和赫西俄德所刻画的神是“人类中最无耻最淫猥的;他们偷窃,通奸并相互欺诈”。这种思想的主线则出现在柏拉图的《共和》和《法律》中。柏拉图创作了自己的具有讽刺意味的神话,用于攻击传统的故事中的神的诡计、偷盗和通奸等的不道德的行为,并反对他们成为文学作品的主题。[6]柏拉图的批评是第一次严肃的对荷马神话传统的挑战,他认为神话是“老太婆的饶舌”。作为他的同盟,亚里士多德严厉地评论了在苏格拉底前的类似神话的哲学源头:“赫西俄德和神学上的作者们都仅仅将注意力放在对他们而言看似可信的观点上,却完全不尊重我们...但这些以神话风格写作的作者们完全不值得去注意;而对那些坚持证明自己主张的家伙,我们必须诘问他们”……

尽管如此,即使是柏拉图也没有成功地将神话的影响杜绝于其制定的社会体制之外。汉森和希思估计柏拉图对荷马式传统的拒绝并不为希腊草根文明所接受,因为老的神话仍活跃的存在于地区性的信仰中;其持续地影响着诗歌以及仍然作为绘画和雕刻的主题长久不衰。

四,

内在化和对象化课题,最终,可以归结到西方人关于现象学的讨论。其间最为重要的就是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内圣和外王,内在和外在之间间性存在之可能性——这也就是梅洛-庞蒂的那句名言所断定的,"世界全都在我们之中,而我则完全在我自身之外"。(而内圣外王的维基解释是:内圣外王是儒家思想观点。最早出现自道家典籍《庄子》“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后被儒家所继承,其含义指的是个人修养与政治主张。“内圣”,即将道藏于内心自然无为;“外王”,即将道显示于外,推行王道。“内圣外王”,意谓内有圣人之德,外施王者之政,即人格理想以及政治理想两者的结合。其中,“内圣”是体,外王则是用。)其实在现实中,内圣的绝对性不存在——而外王之道,亦如此。这就是通常所谓明规则和潜规则修改的那种纯粹性无法实施之处。



2018年6月27日星期三

十月革命百年 ——晚到的纪念与反思

十月革命百年

——晚到的纪念与反思



刘自立



十月革命百年,坊间记思文章不多;即便提及列宁体制也是只说其一,不说其二。这是一种并不完美的反思。所谓完美的反思,虽然不能说出鸡生蛋,是蛋生鸡那样的果敢逻辑,起码也要试探一下,才可完成为了忘却的纪念或者为了不忘却的纪念。我们从几个层面给这个纪念予以补充之。其一,俄罗斯1905年暴动,是其后来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的伟大序曲;一个伟大的暴民运动,何以诞生了两个跳蚤般的革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于是,就像人们纪念法国革命抑或英国之一样,人们在挑拣凡是这类革命的迥然不同之处。这钟挑剔是无可指摘的。因为他们这些革命的确是完全不同的革命。用教条主义的话说,就是极权主义革命和专制主义之反之革命迥然不同——虽然极权主义革命也是反对专制,却是导向极端专制——而一般意义上的革命、专制主义之反之革命,就是我们前此说过的,是回到过去价值体系和制度层面的革命——叫做复辟式革命(见基佐革命论:——



基佐说,“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不论是对革命颂扬或诽谤的人们,都采取这种看法。在前一类人看来,革命是光荣的事件,它们第一次为人们发扬光大了真理、自由和正义,而在它发生以前一切都是荒谬,不平与暴政;人类只有倚靠它才能获得尘世的拯救。在后一类人看来,革命却是最可叹的灾害,它中断了一个漫长的智慧、道德和幸福的黄金时代;他们认为,做这种坏事的人宣告的主张,提出的要求、犯下的罪行都是史无前例的……



   “如此,无论是颂扬或谴责,无论是祝福或诅咒,在考虑革命问题时,各方面都忘记了革命的客观环境,他们同样地将革命和过去绝对孤立起来;他们同样地要革命负担起世界命运的责任。



   “现在是清理所有这些虚妄的和幼稚的慷慨言词的时候了。”



他说,“革命不但远远没有中断欧洲事务的自然进程,而且可以说,不论在英国和法国革命中,人们所说所望所做的,都是在革命爆发前已经被人们说过,做过,或企求过一百次的。人们早就宣告过绝对权力的非法;而且关于法律和租税必须经人民的自由同意,以及关于武装自卫的权力,这都是封建制度的基本原则;而教会曾多次重申托利多第四次会议公布的法律中记载的圣.伊西多的话:‘依正义统治其人民的才是君王;凡不如是而反其道而行之的,他就不再是君王。’



   “人们反对特权,并企求在社会秩序中引进更多的平等:全欧洲的君主们曾经这样做过;而且一直到我们的时代,给予公民平等的进一步的步骤,都是建立在法律之上而且可由皇权的进步来衡量的。……



   “……那些被认为专门属于英国或法国革命的原则、意图、努力,事实上不但早于法国、英国革命前几个世纪已经存在,而且恰恰正是归功于同样的原则的努力,欧洲的社会才取得了它的一切进步。难道封建贵族是通过封建的秩序混乱、它的特权制度、他的残暴的暴力以及它对呻吟在它的枷锁下的人们的压制,难道他们是通过这些才参加各国的发展吗?不是的:



   “他们反对了皇族的暴政,他们形使了自卫的权力并保持了自由的准则。各个国家为什么要祝福君主呢?这是因为他们自称具有天赋的权力、具有绝对的权力吗?是因为他们的穷奢极欲,他们有个宫廷吗?不是的:



   “君主们攻击过封建制度和贵祖特权,他们将举国一致带进了立法,带进了行政机构;他们促进了平等。



   “至于说就会僧侣们——他们的权力从何而来?他们又如何促进了文明?难道是由于他们自外于人民,由于他们反对人类理性,而且以上帝之名批准暴政吗?不是的:



   “由于僧侣们在教会之内,在上帝的法律下,一视同仁地聚集了大人物和小百姓,穷人和富人,弱者和强者;他们尊重并培养了科学,建立了学校,赞同知识的传播,并使智力活跃起来。……”(基佐《1640年英国革命史》)——而极权主义革命,则是彻底的未来主义革命。这种革命没有价值体系和制度层面可以借鉴和参照,纯系一种理想国革命和乌托邦之。而柏拉图理想国未及之之革命,又和这种革命纠缠在一起,一致,却又不完全一致——因为西方专制主义,僭政与民主传统中,柏拉图为体制,法制和理念杜撰的那些价值论和准价值论,并不包含在希腊未及实践的极权主义之中;柏拉图和苏格拉底反对民主,是为了民主,法制,正义和人性,这是一种西方辩证法。于是,我们看到,理想主义革命和极权主义之,还是不完全一致。这即是我们要强调的第一点。



第二点,则是即便是列宁式革命,也是借鉴和参照了以往革命的一切元素,一开始革命面貌模糊不清;这个孟浪和朦胧的革命,又和所谓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纠缠在一起以反对沙皇和所谓资产阶级;最为重要的和主要的元素,就是列宁后来奋力消灭的苏维埃组织。苏维埃主义其实是苏联政权的反面——也就是说,苏维埃一开始就被列宁利用,而列宁不是苏维埃主义真正的保护者和缔造者。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反思之处。没有这个反思,人们从资料,书籍和电影中看到的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民众运行时,是无从解释和说明的。在此一点上。列宁们大概都忘乎所以地自认为是苏维埃群众的代表。他们顺从了这个苏维埃革命的某些要素——就是反对沙皇和反对资产阶级。我们看到,1905年起义以后彼得堡,莫斯科乃及其他地方的苏维埃领袖四方八面,并不完全是、也不可能是布尔什维克一独掌控局面。而当改革带来革命和起义后苏维埃主义把君主立宪的尼古拉二世风头完全压垮羞辱和取代——虽然尼古拉二世实行了他的政治多党制度的改革,也无济于事——于是我们看到,十月革命的所谓群众载体,在那个伟大的十月起义事件和十月宣言中就被命定而无可更改;她们是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直接的产婆——这位疯疯癫癫的产婆加上疯疯癫癫的列宁们,托洛茨基们,直闹得整个东方一塌糊涂;这个一塌糊涂绝对不是禁锢在1917年,而是发端和肇始于1905年甚至更早——而直到20世纪后半叶俄人才半清算之。这是一种苏维埃主义甚至压倒列宁主义的事实和把戏;再就是,即便是伟大的尼古拉同志施行准规模准标准准许诺之言论开放,宗教宽容和结社自由,但是如果无法把俄罗斯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加以善处,如果这样的西方政治学和价值观,不能解决后来马克斯.韦伯说批判的伪立宪伪民主,更重要的是,如果民粹主义不会适当而止,又,基于此个主义肆无忌惮还加上极权主义入骨,那么,一切的理想或半截的理想就会彻底回归理想国。



我们看看这些触目惊心的史料就可以代史试论了;虽然《红轮》等,当时或者后世的著作并不缺乏这类反醒于议论之。



维基资料——一如维特所言,……10月宣言是尼古拉二世被迫所为。“它的确立即产生的一个直接影响是从10月17日到12月初六个星期的自由日开始。在这个时期,所有出版物,革命性的论文,小册子等都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即使沙皇正式保留审查挑衅性材料的权力。这个机会让新闻界以前所未闻的苛刻,批评的口气向沙皇和政府官员发表讲话。言论自由也为会议和有组织的政党打开了闸门。仅在莫斯科,头四周举行了400多次会议。出席这些会议的一些政党是宪政民主党人(Kadets),社会民主党人,社会革命党人,Octobrists和俄罗斯人民最右翼联盟。

“所有从自由日中获益最多的群体是工会。事实上,自由日在俄罗斯帝国的历史上见证了工会化的顶峰。在莫斯科建立了至少67个工会,在圣彼得堡建立了58个工会;两者合并的大部分都是在1905年11月成立的。对苏维埃来说,这是一个分水岭时期:圣彼得堡有将近50个工会受到苏联控制,而在莫斯科,苏维埃有大约8万个成员。这个强大的权力部门让苏联人有足够的影响力组建自己的民兵组织。仅在圣彼得堡,苏维埃就要求大约6,000名武装成员保护会议。

“圣彼得堡苏维埃社会党和其他社会党派也许在他们新找到的机会之窗中大大地被冲昏了头脑,要求与沙皇政府进行武装斗争,这场战争的召唤毫无疑问地震惊了政府。工人们不仅被指控,而且自由日也对农民集体产生了地震般的影响。由于宣言的出现,专制政府的权力开始减弱,带有政治组织的农民走上街头起义。作为回应,政府发动力量镇压和压制农民和工人。后果现在已经完全有效:政府借助他们的借口,在1905年12月份恢复了一度失去血腥星期日的权威级别。”



这就是苏维埃的力量吧!



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要素。是的,就像很多后来的抑或当时的作者做出的分析,苏维埃主义,社会主义,斯拉夫派,路标派,寻神派……社会革命党人(有译成社会主义党),立宪民主党,社会民主党(孟什维克——布尔什维克),十月党,等等,不一而足的潮流,不一而足的政党,在对待苏维埃问题上,几乎都是顺之昌,逆之亡。故此,苏维埃被争夺的逻辑是一种怎样的逻辑,便是后来人们研讨的问题。就像法国哲学家德勒兹所云,苏维埃和列宁主义悖论的形成,是一个重要的革命研讨话题。(苏维埃——资料:“在俄国革命期间成立的大众组织被称为‘工人和士兵代表理事会’。这些机构应该在临时政府之下组织起来,直到制宪会议的选举可以进行;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防范反革命的警戒委员会。由于其在首都的地位及其对驻军的影响,拥有4,000名成员的彼得格勒苏维埃是其中最重要的。



“革命一开始,这些苏维埃就受到社会主义革命党的控制,甚至孟什维克的民选代表比布尔什维克还要多。但是,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继续,俄罗斯人在失败后遭遇失败,临时政府在建立工业和平方面证明不足,布尔什维克开始支持。布尔什维克在一定程度上主导了领导层,要求‘苏维埃的一切权力’。布尔什维克向工人承诺了一个由工人委员会管理的政府,推翻资产阶级的主要政府机构
—临时政府。1917年10月,临时政府被推翻,把一切权力交给苏维埃。俄国十月革命目击者约翰·里德写道:‘直到1918年2月,任何人都可以投票给苏维埃代表。’即使资产阶级组织起来并要求在苏维埃有代表权,他们也会得到它。例如,在临时政府的政权期间,彼得格勒苏维埃有资产阶级代表
- 职业男性联盟的代表,其中包括医生,律师,教师等。”以后,苏维埃成为苏联,就是政府代称和变异了。略)



我们认为,苏维埃主义,其实就是俄罗斯民粹主义的壮大和成型——而过去仅仅包含俄罗斯农民的民粹主义概念,在05年革命后变得更加繁复和多议。因为民粹主义是革命和政权赖以支撑的一种多元元素。于是这个问题开始走向过去的民主主义卢梭主义基佐主义……等等面向。在过去的研究中,我们指出,卢梭主义从一个反面转向了他的人民意向和普遍意志,成为马克思主义的阶级面向和“人民”意志。在此层面,卢梭主义的法国革命实践,专制皇权和人民的对立,便成为以后苏联革命中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而这个斗争,其实不是阶级斗争(因为后来没有,也不可能产生资产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地主斗争平农,店主斗争雇员——而是彻底完全干净地迥然相反一面倒的虚伪阶级斗争……。)所以,从理论上探索,苏维埃空壳主义与民粹主义人民空虚论变成了列宁主义的猎物和异端。就像索尔仁尼琴所说,在列宁发现世界大战爆发以后,这只俄罗斯蟹子,终于等到掐死俄罗斯之鹰的机会。(此处,十月革命起源于极端资本主义战争——和极权主义是资本主义极端形式论的阿伦特主义,殊途同归。)于是,民粹主义运动就和极权主义运动合为一体了——所谓苏维埃万岁就和列宁之毫无二致。这个转换,后来继续转换成为一切民粹主义领袖运动的不二模式极权模式。这就是命运对于俄罗斯人民的嘲笑。这个嘲笑后来发展成为对于人民政权的背弃和解构。列宁,转成为斯大林主义,转成为古拉格运动。社会主义成为一个资本家的资本主义(见巴库宁和托洛茨基言论/而且,笔者从来不认为世界上出现过真正的人民苏维埃和人民社会主义。)



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就是,俄罗斯历史上的乡村自治及其传统纠葛,在该历史时期的某种诡异转换,成为所谓马克思之“跨越卡夫丁峡谷”说的一种第四卷资本论格式——你要消除格式化和范式化吗?那么,就要研究俄罗斯村社主义带来的繁复局面。我们看到,其中重要著作之一,就是马克斯.韦伯的《论俄国革命》。在其著作中,韦伯慧眼独具地分析了这个被马克思,赫尔岑,列宁……等人所看好的俄罗斯无资本主义传统,而直接通向社会主义之政治路径说——这是他们的路径依赖吗?韦伯说,那些激进社会主义人士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实现社会主义最低纲领,“具有俄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者赫尔岑,拉夫洛夫等缔造者的时代开始,在血液中就流淌着革命主义对一切‘发展法则’的反对。赫尔岑和拉夫洛夫都受到了黑格尔思想的影响。赫尔岑认为,只有经过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才能出现的观点是‘无稽之谈’……显然,这种实用主义理性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俄国公社里确实存在着共产主义,村社共产主义活生生的存在不仅能代表工人的观点,在法律上他们大多数人至今甚至还隶属于他们的家乡公社,而且还会不同层次的自由派人士对土地问题的看法。”(同上)



于是,如何看待村社主义,成为看待俄罗斯人民如何在坚守和抛弃之、之旋涡中紧紧打转的悲剧。又,这个村社问题和俄罗斯土地(改革)问题,究竟会如何联系和如何发展,也是韦伯关心的重要课题。简而言之,村社的形式和性质是他们所谓的宗族统治,逼迫锁居,不公分配和集体生产的某种(不同于古希腊德莫的)公社结构/Obshchina(维基资料)——

“这个术语源于单词obhchiy,obshchiy(common)。”



村社存在的土地属有特点是——



1,“绝大多数俄罗斯农民在社区中共同拥有土地,作为乡村政府和合作社。根据土壤质量和距离村庄的距离划分耕地。根据家庭中成年人的数量,每个家庭都有权从每个部门索取一个或多个带子。这种分配的目的不是那么多的社会(每个人根据他的需要),因为这是实际的(每个人都缴纳税款)。



2,“为了确保公平分配土地,定期根据人口普查重新分配土地。这是由国家强制执行的。



3“即使在1861年农奴解放之后,一个农民在日常工作中通常几乎没有从obshchina独立,在社区(skhod)的全部集会中由村级(mir)管理。



4,“1905年,波罗的海省份不存在重新任职的任期,但西部和西南部(即乌克兰)农民占四分之一,草原农民占三分之二,其他地区占96.9%。



该机构被斯托雷平土地改革(1906-1914)有效摧毁,其实施将导致俄国革命和随后的苏联集体化。



“农民生产方式的组织是Obshchina发现的这种社会结构的主要原因。个体农民,家庭和社区之间的关系导致了一种特定的社会结构,这种社会结构通过建立家族联盟来分类,以便在社区成员之间分摊风险。



6,“米尔/村社本身及其风俗,古老而古老,然而,直到1861年农奴的解放之后,村庄社区才从退化贵族的祖先管辖权中退出并赋予自治权。”



7,“欧洲社会主义运动把这种安排看作是俄罗斯农民有财产社会化历史的证据,并且缺乏资产阶级对所有权的冲动。”



“农业公社”……以后(斯大林时期)转变为集体农业/集体农庄。



其实,还有9,就是韦伯说过的,俄罗斯解放农奴之后乡村公社日益增强的官僚科层化制度对于原始公社的侵袭和颓待。(《论俄国革命》)



于是,在关于如何看待公社的问题上,几乎很多俄罗斯重要思想家,都看到村社的所谓社会主义(非资本主义)性质;这个性质,导致了俄罗斯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者对待社会主义的首肯——比如,他们的名称和态度,就是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革命党人,社会民主党人,立宪民主党人等等——此间,其实最为彻底的所谓社会主义者就是列宁和托洛茨基。于是所谓彻底的社会主义者类和所有的科伦斯基,司徒卢威,查苏利奇,马尔托夫甚至普列汉诺夫者类乃及其主义,都迥然不一,因为列宁主义涵盖各压倒了社会主义解释权。这是一个悲剧。但是,乡村公社问题,就像俄罗斯排斥天主教和希腊民主一样,他们开始一种托尔斯泰似的分田分地真忙——托尔斯泰是真正的土地社会化—反私有化者之一——这也就是坊间对于所谓地上天堂派的举证,如别尔嘉耶夫,舍斯托夫,甚至陀思妥耶夫斯基。其实韦伯也没有看见后来苏维埃集体农庄的建制和核心——那个动物庄园的面貌和真相——韦伯只是参见了所有的党人们的各种土地改革概念。这些概念究竟如何发展成为列宁主义,其实非常清楚——因为所谓的社会化一天也没有施行过,一天也不可能施行过;俄罗斯村社或者是施行官僚治理和统治的农奴体制;或者是施行家族封建领主似的剥夺体制;或者是施行缘于公社财产示意的反驳个体权利和权利的虚伪社会化剥夺;或者干脆就让国家占有体制辖制所谓公社集体化体制;等等。在斯大林主义施行集体化以后,这个反对私有化的做法业已成为人们想上天堂实下地狱之政。



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在另一个方面,是俄罗斯村社制度对于西方自治体制的反拨和反动——也即是说,若果俄罗斯乡村自治形成西方严格意义上的自治,那么,就像缘于古代希腊罗马社会中乃至延伸到中世纪神圣罗马帝国那种佛罗伦萨和威尼斯式的自治就会悄然形成和发挥。但是,就像俄罗斯知识分子并没有能够承载这样一种改革,他们把洗澡水和小孩子一起泼掉。你看,在反对自治形式的要害问题上,“亚历山大三世对村社自治采取了官僚式的毁灭”(同上/韦伯)。于是,在即便是几乎完全臣服于之的脆弱自治和虚拟自治也是沙皇不可忍受的自由。这是导致乡村自治反向形式的苏伟革命反拨——这个反对意见就是社会革命党的主张,“因此,在村社中建立‘兄弟会’是很重要的,由坚定地志同道合者组成,他们会主动关注公社的所有决议,并组织起来联合反对地主和富农、降低地租、为提高为从事庄园农活的工资而斗争,他们还会传播一些观念,认为土地只属于‘社会’,并只应该委托給双手进行耕耘的人;一个人有权拥有他自己的劳动果实,而当前的村社已经(不完全的)拥有了这种权利”,他们社会革命党人号召农民成为其党徒而实现政治自由——继而与经济公示制度。这是俄罗斯社会主义革命党人的土地社会化观点。这个观点还不是属于自治自由那个范畴还在未定之天。这个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是存在的;因为社会革命党也承认,1,村社现在还是一个隔离区概念,是等级划分的产物;2,把土地分给村社不过是变相的增加特权,从过去的地主,转变成为现在的村社领主。于是,即便是社会革命党徒的观点也无法在村社理想和现实中间明确区分他们的前途。其实现实性问题是资本主义大市场是吞噬村社这个小蚂蚁的怪物(韦伯——所谓新民粹主义观点——而旧民粹之是忽略资本主义技术资本去威胁的书生。)



这样,看待资本主义前途和社会主义前途成为俄罗斯一个讲不清,说不明的逻辑——这个悖论就是以村社问题和土地问题展开的诘难——而主张社会主义者类也是千奇百怪之所在;比如主张土地社会化的社会革命人就反对马上施行生产资料国有化和社会化,等等。值得注意之,是列宁所在的社会民主党就是土地私有化的支持者者。这是他们源于马克思主义先要发展资本主义逻辑的延伸;但是这个反对,后来,就像苏维埃转化和蜕变一样,成为反对之反对。这是反对土地私有化的一种党见。真正主张土地社会化的,是社会主义革命党。他们认为,土地私有化本身一无是处,根本对于俄罗斯的发展无益。而俄罗斯当时处在要和西方世界进行金融交互的维特主义时期。在此期间,俄罗斯土地改革,究竟何处,成为一个俄罗斯走向的关键问题。在一种悖论当中,俄罗斯土地私有化带来的问题,就和俄罗斯土地社会化带来的问题,一样多。这是一个我们后来发挥的先锋和保守主义同样带来问题的重复——这个重复就是,如果俄罗斯土地改革让乡村解体,那么,俄罗斯生产效应就会增长——反之,如果俄罗斯让保守主义,乡村主义和农民原则占据上风,那么,农民利益的所谓保护,就会让俄罗斯整体经济倒退甚至崩溃。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如果俄罗斯农村破产,无产阶级就会乘势兴起做大,让俄罗斯村社破产,就等于让俄罗斯破产。而无产阶级是无产阶级(十月)革命的载众!韦伯认为,多数俄罗斯农民都反对土地私有化。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这个问题也牵涉所有国家的农业保护和农业补贴问题于后世后代)。那么,司徒卢威(该书可笑地翻译成斯楚夫——这是年轻人的笑话……)们何以对待呢?韦伯的叙述是十分清晰的。他列举了司徒卢威等人对于土地问题的看法。韦伯认为司徒卢威是一个英国个体主义者;他的土地政策是,1,瓜分贵族领地,皇室土地和国有之发给农民——不够时再征用私有土地,2,取消土地赎金(于1907年彻底取消。)3,试行国家土地拓殖。保护佃农土地改良成果。等等。这里关键是分地主张——司徒卢威也反对把土地改革的方案和公社挂钩。其间,反对瓜分私人财产和反对把土地分给公社,是一些王公贵戚的观点。按照公社原则,这里出现的难题是,“个人有权利拥有土地份额,而村社原则上也有权利拥有个人的劳动”……这是十分难以解释的纠缠。农民新得土地是不是要进入所谓公社内部你的“新的特殊经济共同体呢”?啥是这个共同体呢?如何又在其内部呢?至于是不是俄罗斯官僚阶层阻遏了沙皇的分地政策,坊间议论风生。



那么,土地问题究竟如何结局呢,这就牵涉到斯托雷平改革效应问题。这是很奇怪的,马克斯.韦伯几乎对此不及所谓。但是人们对于斯托雷平是非常熟悉或者非常不熟悉的。因为他这个人带来的结果是不是恶果和成果,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在首肯方面,首先就是索尔仁尼琴的赞誉(《红轮》)——而反对者,几乎占据整个中国读者群。我们看到,在基本的资料现实中斯托雷平是被这样评价的——(维基)“斯托雷平土地改革的主旨,即土地私有化,将土地从地主或贵族手中交给农民。在前村社制下,农民缺乏从事农业生产的热情,因为他们不是在自有土地上生产,其劳动成果的半数以上要转给他人。而农民只有当他确知劳动成果将属于自己时,才能焕发生产热情,才肯在土地上投资。……而在俄罗斯帝国的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斯托雷平总理执政的时期(1906-1910)改革之下——

粮食收成增加30% 到1913年,农业产值增长2%,居世界第一位



工业产值增加5%,居世界第一位



人口增长率1,5%,居欧洲第一位



国民收入总值,164亿卢布居世界第四



国民生产总值,65亿2100万卢布,居于世界第五

这辉煌的经济成就毁于了一战、二月革命、十月革命和俄国内战。
至1922年苏联建国时期,新生的红军和苏联面对的,是一个民生凋敝,满目疮痍的残破局面。”这是一个基本评价。但是其中很多内涵并非如此。俄罗斯土地问题尽管牵涉到所有制问题,私有制还是公有制(他们所谓社会化——前次提及);而在基本体制不变的情形下,处理不好,两面牵扯,即便是私有制也会因为其不公正导致的官僚科层体制和富裕贵族乃至皇室特权影响而功亏一篑——而如果实行公有制,那么,就像人们实行社会化一样成为一种幻觉和梦想——一个资本家的资本主义导致了社会主义的失败,而国有化变成了古拉格。这是一点。另外一点,斯托雷平改革引发了左右两翼的战斗。这场战斗初看是以其被暗杀告终;其实不然,斯托雷平改革带来的几年稳定局面后面,隐藏着俄罗斯诸多政治社会宗教文化危机。其重要危机就是社会主义赫尔岑们的出现带动了新一波社会主义运动——虽然这个运动不是布尔什维克式的,却是社会主义试验及其失败。其中失败的内外原因皆备不背。最为重要的倾向就是所为民粹潮流裹挟社会主义潮流,社会主义潮流裹挟着列宁主义潮流带来了最终的历史终结——俄罗斯伟大文明的几乎终结。这个倾向在索尔仁尼琴的书中记录翔实,无可忽略之。

我们再早对于这个倾向的记叙有所提及:(笔者《读红轮》)“我们认为,俄罗斯改革不能成就斯托雷平主义,在索尔氏书中赋明显的悲叹之调。也正是因为沙皇和人民绝对没有认识到斯托雷平主义的正面性质而导向了斯氏死后局面的到来。这个“警察统治”——之说法——在索书中,则是无法无天,根本就几乎呈现了无警察,无军队,无法律,无秩序的动乱局面;何谈警察统治?!《红轮》中记载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国内许多地方,特别是波兰、芬兰、波罗的海沿岸,都被罢工。爆炸。谋杀。抢劫等事件搅得鸡犬不宁。罢工者上街示威游行;巴库的石油工业被纵火焚烧了三分之二;亚美尼亚和鞑靼人之间又开始互相杀戮;梯比利斯叶发生了类似事件;显然,从国外向俄国境内运来了大批武器。……官方向大学生做出了让步,宣布大学自治、选举校长、警察不侵犯校园,……然而大学生们却不领情,依然不肯罢手,还是违反禁令,召开大会,发表煽动性的无政府主义言论。/大学生现已获准可在一些地方不受警方干预召开大会,他们就一连几周开起大会来,每次有近7000人,……要把大学变成革命策源地,‘现在整个俄国已陷入血泊中,再上学有什么用?共产主义万岁!’’1月9日事件后,“政府的一举一动均需十分小心,以免重蹈覆辙。但即使这样,动乱还是继续发展。记者们肆无忌惮,言语张狂,但却没人依照法律指控他们。……宪兵警察遭到暗杀打伤的事情时有发生。’‘后来邮局罢工,接着是电报局罢工,律师们不知道为什么也罢工,面包师罢工,中学生罢工课。罢工罢课像波浪般扩展开来,连神学院也罢课,总主教前去劝说,学生们打着口哨唱着革命歌曲阻止他入内。……整个九月,莫斯科罢工罢课和街道上的冲突接连不断,一直到十月。……没人下令开枪,只说应予驱散。然而通讯社发来的电报只说警察哥萨克和士兵杀戮行为和群众的愤怒情绪,司法部门也不去追究政治犯,法院侦察员也不去揭露犯罪者,他们这些人连检察官在内都同情群众。’”——总结之:首先,是杜马暴民的存在——他们本身就是非程序非民主非宪治的民粹主义在内阁的代表,他们代表着对于沙皇和贵族乃及平民的对峙——其次,是赫尔岑们的知识分子,他们的到乡村去的口号导致了对于地主和庄园的清洗和杀戮——再就是,官僚本社对于社会运动的镇压——包含斯托雷平镇压;固然那个理出斯托雷平‘领带’者亲自否认了他的命题(见《红轮》)。而列宁提出的帝国主义外部因素就和他自己造就的内部因素一样,双面危机集于俄罗斯一身且以其合力摧毁了俄罗斯文明。

自由或者自由主义的载体和民主的载体,在某种意义上说都是一个村社/城市概念——比如古希腊的德莫与城邦(Demo——Polispolis)都是这样的自由和民主的载体——而后来古罗马自治被推广,被盐田七生研究为凯撒所谓行善政致恶果之自治扩大化,也是这个意思——再后来,神圣罗马帝国中著名的威尼斯,佛罗伦萨,米兰等等城邦她们对峙于神圣罗马中央政权和罗马教皇政权,也成为世纪佳话。这些西方意义上的城邦主义和民主主义,并非只是一种政治体系和意识形态,她们主要是一种思想和观念的物质载体和精神载体。这样看来俄罗斯村社何以发展为一种梦幻式、赫尔岑式和马克思式的社会主义萌芽,确实是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这个问题和上述城邦和德莫问题一样,他们是不是可以成为自由和民主的载体,而不是成为所谓的乌托邦载体,这是一个问题。但是现实的俄罗斯革命历史和变革历史中,没有人会把这个俄国的基布兹至少发挥成为一个政治中立的乡村自治(而以色列社会主义复国主义的乡村自治,多大程度上是社会主义,多大程度上是资本之,也是一个可以研究的课题。)于是,就像马克斯.韦伯所言,至少那个时期的俄罗斯人一想到了自治这个概念——他们用这个概念和政党,和革命,和法制,和思想联系起来。在他的那本《论俄国革命》一书中,关于俄罗斯自治问题乃至俄罗斯涉及的波兰问题等等都有所讨论。这个自治形式和村社形式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但是同时也是两个问题的一个宗旨。他们互文互补成为革命群众和政党不得不面对的一个类似西方历史政治层面的课题。这个课题的关联性层面依然是有关俄罗斯立法年代所带动的俄式解禁方式和自治方式。他们在世纪初叶(20世纪)解禁的各种多党试验也是和他们的解放同盟,地方自治会和解放同盟与自治会基础上组建的立宪民主党关乎一体。上文所言之立宪民主党人司徒卢威等就是参与这种自治,这种民主,这种解放之人。于是关乎解禁问题自然牵涉到俄罗斯立法改革之产物俄罗斯帝国宪法,乃及莫斯科和彼得堡相继召开的俄罗斯地方自治大会。



帝国宪法施行了言论自由,宗教宽容和结社自由(也即是韦伯“不知道怎么回事”地出现了那么多政党)——其中社会民主党,社会革命党,立宪民主党,十月党等等雨后春村般出现在俄国大地——而1903年社会民主党中之布尔什维克籍此诞生——请注意,这是世界上出现共产党的一次主要迹象。这个迹象是由尼古拉二世允许出现的,是他主张帝国宪法条例规定的政治产物。当然,这也是一个鸡蛋与鸡的间性逻辑所导致之。人们注意到,自由的意志来源于民主的众人到场,而这个到场导致的人人争执人人的共和精神,又必须以某种规则的出现再出现——这就是法政缘起——这个缘起又导致各个阶级,集团,皇室和平民之间性存在——严格意义上说,皇室本是共和纳入其中之该有之义,而非只有法国革命杀死之之模式才正确。在所有这些关键环节中,自治模式又是所有这些模式实施的载体,不管是战神山还是帕提农神庙,只要她们是自治的人人和政权,都是神圣的(也许可以被解散,但是不可以被镇压。)那么,俄罗斯地方政治的真理又是如何体现的?结论会和西方之截然相反,其结果即是村社的解体带来了革命的恶政。这是善政导致恶果,还是恶政导致之?我看两者皆备。你看,首先是俄罗斯自治本身一半以上是假的。假的,如何充真?韦伯响应一种关于俄罗斯没有历史的说法,并把这种说法言及所谓戴克里先制度(戴氏是罗马共和转向帝国且实所谓四皇统治的荒诞派创始者)之延续——而这种制度中没有自治该念,只有所谓“莫斯科维”(俄国古代称呼)概念。这样一来,“地方自治会是一个自治的现代机构,它成立的时间不到四十年,并且已经进行了一次改进——从一个代表纯粹的一般土地所有制(包括农民)的机构变成一个本质上基于等级原则组建的机构”,韦伯说,俄罗斯地方自治会最可堪比美国地方政府;而普鲁士之业已衰落,……而一般而言,村社要和警察,政府,官僚……作斗争,“普列夫通过这些手段平迫使地方自治会越来越成为一个消极的协会的角色,……他想把地方自治会连根拔起,用国家官僚制度取而代之。”(同上)在俄罗斯新宪法中“无权反对中央权威”是地方自治单位选举之上院的危险掣肘——而下院的直接选举,又有所谓的“独裁政府一察觉到有来自杜马的威胁,就立刻会用权力让工人和杜马进行鹬蚌之争,至少表面上是成功的,目的是阻遏那些涉嫌自由的资产阶级,这也是以前政权的一贯伎俩。”他涉及到前此提及之农民问题——“一旦民主党同意基于一种财产选举资格的选举权,就意味着农民大众显然被排斥在选举之外,各种反对力量就会联合所有没有选举权的农民,因为农民大众的仇恨就是指向有选举权的私有财产主,地产主,尤其是富农……以及乡村资产阶级,”“他们甚至排在无产阶级之后”!这些大概就是俄罗斯伪自治的一些颜色和真实。



最后的课题是尤为重要的辨析,因为它关系到十月革命前后俄国人对待西方资本,西方资本对待列宁的态度。也就是说,马克斯.韦伯在他的《论俄国革命》一书中以其犀利的思索和敏锐的嗅觉,察觉到这样一个政治经济外交甚至战争织体的诸多环节和细部。他的发现大概是,民主和资本是两架马车,不是互为轮轴的自然因果关系。这个关系说和无关系说,甚至在一定呈上用资本抵制民主,用阶级利益清洗阶级合作,用列宁主义沆瀣洛克非得和罗斯查尔德……这是十月革命后所谓彼得博格俱乐部驰援列宁的一些证据(——丹尼尔.伊斯图林著《彼得.博格俱乐部》一书22章——第二十二章
布尔什维克的恩人——如果没有布尔什维克的革命失败,俄国的工业发展肯定会超过美国、英国和欧洲;而我们现在就将生活在一个非常不同的世界里。但是,通过支持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美国金融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延缓了俄国的工业增涨速度。华尔街的银行界和投资人在幕后控制了俄国的工业发展,从而阻止俄国成为一个超级大国。


“最初的一个主要的对俄国革命进行金融支持的人,是苏克兰出生的安德鲁卡内基,他是美国的钢铁巨子,一八九二年他就拥有世界最大的钢铁公司。卡内基也是他那个时代最富有的慈善家,他支持他认为值得的事业。他相信,“一个死去的时候依旧富有是耻辱的”。到他一九一九年辞世,他共捐助了三点五亿美元。他还建立了一个分送财富的组织——卡内基基金会。美国内战中,卡内基还很年轻,他亲眼目睹了内战的恐怖,所以他捐助了一千万美元建立国际和平基金会。该基金会的目的是组织未来战争的发生。在这个方针指引下,基金会受托人董事会编制了“马尔堡计划”。


“詹宁斯万斯在《伍德罗·威尔逊:革命的信徒》中写道,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将国际金融家与社会主义者联为一体,共同压制国联(联合国的前身)的成立,以强制和平……控制其委员会……(并进而)对人类的所有政治问题提供针对性解决方案。”88


“该计划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编制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对同盟国和轴心国都造成了可怕的生命损失,那时,“强制和平”是一种政治修正,也是卡内基为之奋斗的自豪理想。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隐藏的假设,“强制”和平同样意味着必须发动战争的必要前提。而卡内基可能并不知道,他的受托人董事会为未来所准备的、掩藏在马尔堡蓝图之下的秘密内容。


“安东尼萨顿向我们提供了实施“马尔堡计划”的背景——配合处于国际金融控制者“终极力量”控制之下的国际政府。“俄国是那时——也是现在——全球最大的未开发市场。而且,俄国,当时和现在,一直都是美国工业和金融优势的最大潜在威胁。”89


“因此,萨顿进一步解释说,“马尔堡计划”的缔造者们需要发展一种覆盖全球的垄断,而不仅仅只是他们自己的后院。“被美国工业控制的州际商务委员会和联邦贸易委员会所能在自家后院为美国工业实现的,如果从华尔街和华盛顿特区给予适当的支持和推动,一个计划的、海外社会主义政府也能为它做到。”

续,“——不满的温床

“二十世纪更替之际,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统治俄国。他是罗马诺夫王朝(始于一九一三年,终结于一九一七年)最后一任的统治者。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他统治的版图大约有八百五十万平方英里,与土耳其、波斯、阿富汗、蒙古和中国接壤,波兰、波罗的海诸国和芬兰也是俄国的领土。按照美国少将约翰﹒汉布里﹒威廉爵士(他作为一名英国军官,在战争期间驻扎在俄国)的说法,沙皇对“同盟国事业的忠诚,只有他对将战争进行到底的决心可以媲美。”


“罗曼诺夫王朝从彼得大帝时代就开始将俄国西方化。尼古拉斯二世试图让俄国工业达到欧洲的现代化科技水准。不幸的是,他用的是他的劳力。许多人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只有最低的工资,而这些则为一九〇五年彼得堡“血色星期日”有组织的工人抗议建好了舞台。不过,沙皇的军队镇压了第一次起义。旧有的秩序维持着风雨飘扬的权力,一直到战争的第一年。直到一九一八年,机会再度出现,独裁统治被推翻,沙皇尼古拉斯二世及其家族被处以死刑。


“吉奥格斯海顿的书《强奸宪法:自由之死》很有趣。从中我们能知道,约翰D洛克菲勒的个人特使,乔治凯南花了二十年来鼓动对俄国沙皇的革命行动。他的出现和影响使美国资本家很容易通过善意的援助,利用“仆从”俄国市场来压制反叛者。


“为什么洛克菲勒和他的银行家们如此着急推翻俄国独裁统治?这是否是又一个,发动俄国革命更相关的理由?


“一句话:是的。答案的意思今天和一百年前一样。石油!在布尔什维克起义之前,俄国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产油国。一九〇〇年,俄国富有石油的巴库油田生产了超过美国生产总量的原油,一九〇二年,它的原油产量超过了全球产量的一半。
  “革命的混乱和破坏摧毁了俄国的石油工业。在《华尔街和布尔什维克革命》一书中,萨顿写道,“由于缺乏技术,到一九二二年,一半的油井都荒废了”,另外一半也几乎无法使用。


“在《洛克菲勒档案中》,加里艾伦也提到了,革命摧毁了美国的竞争。‘在很多年里,革命有效地消灭了标准石油公司对俄国的竞争,(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标准公司再一次进入并重新开始俄国的石油生意。’


“但是,华尔街银行家们为了消灭(威胁自己的)竞争,并让俄国人民在数十年里保持贫困和堕落,他们必须找到可以实施成功革命的领袖。弗拉基米尔﹒乌里扬诺夫﹒列宁和列夫﹒托洛茨基出现了。”)而列宁所谓新经济政策,无外乎是把国家资本主义/国家社会主义运转不灵的马车强行拉动。而在十月革命之前,有两个俄罗斯大员牵涉到关于世界格局和内部改革运转的民主,革命,宪政,村社,土地,主义,道德,上帝……诸多问题之一的最为重要问题——就是俄罗斯“改革开放”问题——这个问题转变成为维特伯爵和斯托雷平大人的历史作用说。维特的观察结合韦伯的观察,人们在一百年后看到了不单是苏俄改革问题之关键,同样看到了中国之。维特的外资支支持论缘起于西方对于沙皇镇压1905年起义。维特发现,要想把如果问题一揽子加以解决之道,就是勾结西方金融体系,把俄国马车加入到他们的轨迹之中。他说,这是比他们反对镇压更为重要的事情。于是这个逻辑伸展出来这样一些推论和试验。维特主义被韦伯看成是俄国和美国两个“没有历史的国家”竞赛资本主义之事实。美国加上欧洲的资本运作是不是可以转轨并行与之,就是维特主义试验的关键——但是,正是这个节点,被韦伯查出端倪。他说,民主和资本不是一种逻辑关系,而是可以互相分离甚至掣肘之关系。这是一。



民主与否的课题带动了俄罗斯价值体系的转轨和把持——资本主义政党(尤其是大资产积极之),当然愿意施行维特主义于自身的资本结构,但是问题在于这个阶级对峙时期,其他阶级利益何在的问题凸显——于是,又在社会革命党人中间产生所谓国家资本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之一体两面;韦伯以为,这是他们首鼠两端之写照……民主和资本既然开始互相分离,那么,民主中间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如何在俄罗斯落脚?于是出现坊间所谓的斯拉夫派和西方派(自由派)的间性对峙。这个间性对峙就以托尔斯泰的反对西方政治价值体制说为其总代表。这样,在社会主义阵营里面加上了托尔斯泰主义。我们不得不引用韦伯书中我认为最为重要的注释,“对列夫.托尔斯泰来说,宪法、人身自由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来自西方的可憎之物,或者最好也就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另一方面,他在发现了亨利.乔治,而且近来在《俄罗斯思想》发表了一篇题名为《重大的罪》的文章,宣称罪只存在于私有制之中,在取消了土地私有制之后,其他一切事工都是可鄙的。”(马克斯.韦伯,《论俄国革命》/下同)这并非偶然。我们看到韦伯简单提及的索洛维约夫的伦理命定论诸如此类的寻神呓语。……但是寻神关键不是不提政治而锁死了政治和西方政治学;这个桎梏导致俄罗斯社会主义者们对峙自己的或者普罗、或者布尔乔亚的理念大打折扣,让他们变成那个拜占庭主义和东正教主义的余须和尾巴(因为在此之前我们议论过基督教和希腊化之间的对峙——而俄罗斯成为罗马之反,却要自称第四罗马所在云云……)。再说一遍,托尔斯泰主义转变成为社会主义就是反对了所谓的资本主义——而反对了所谓的资本主义,也就是支持列宁。但是,列宁的社会主义,不是它的本质。这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三是,十月革命和二月革命究竟是不是一种同伙关系还是难说。社会主义者科伦斯基和社会会主义者列宁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其实这个关系就是韦伯所谓的资本与之之关系。维特引进西方资本;克伦斯基引进民主;而列宁既引进资本,也引进“民主”(这个民主就是他籍此发迹的民粹—极权)。我们回过来看看韦伯的逻辑:



——“要是没有外国金融界的警告,……沙皇可能永远不会公布《10月17日宣言》,或者至少很快就会废除它。独裁政府对民众的狂暴有所顾忌,他也担心过军队的叛乱,而且对方战事的溃败也让他萎靡不振,但是如果独裁者不是受到了银行和证券交易所冰冷无情、心如铁石的宰制,这一切都可能无济于事。”



证券市场一片低迷让维特们看到了转变之之方略。



——“维特与普列夫的统治举措相反,……维特乐意与资产阶级达成谅解来反对大众。”这样做俄国必须实行法制。



——大银行家和企业家的政党合法秩序党应运而生,“资本主义的进一步发展最终会终结“民粹主义者的’浪漫主义。无疑马克思主义会在很大程度上取代这种浪漫主义的位置。”因为它无法应对俄罗斯土地问题。



——“如果我们打算指望‘物质’利益的‘自动’结果来实现‘民主’和‘个人主义’的发展,那今天它们几乎没有实现的机会。因为民主和个人主义根本就是指相反的方向。”“有些人总是担心世界上会有太多的民主和个人主义,而缺乏权威、贵族和对职位的尊重……人们已经采取了全部措施以确保民主的个人主义不能充分发展。”



——“一切经济指标都指向越来越‘不自由’的方向。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是‘不可避免’的阶级发展趋势,它已经在美国落地生根,如今人们正在把它输入俄国,倘若有人认为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与‘民主’有着建设性的和亲关系,那简直就是荒谬至极,更不用说‘自由’(Liberty)了,(不论是在任何意义上理解这个词)。问题毋宁是说:在资本主义支配之下,民主与自由这些东西到底能够存在多长时间?事实上,当且仅当一个民族拥有一种拒绝像羊群一样被统治的坚定意志,并且这种意志支持民主自由时,民主自由才有可能。”(!!!)



——“经济的‘社会化’催生的内在‘自由人格’……已经微乎其微了。”所谓清教徒现实天堂的预期业已“防止那些维持现状有利可图者做任何改变。”



——“一方面,独裁政权的官僚制度能继续成功收获它长期的推行的蛊惑政策的果实,这些政策一方面叫嚷着要发展资本主义。另一方面,却扼杀资产独立性的任何良好发展。并操纵各个阶级的互相厮杀。”



于是我们提出纪念十月革命的另类主张。



这个主张就是,十月革命就和列宁主义乃及斯大林主义一样是一个人类虚拟设计方案。这个方案造就的迫害和破坏和资本主义本身产生的几个怪诞产物息息相关。这几个怪物就是,战争;极权主义;国家主义(含资本主义之和社会主义之);以及与此相关的国家主权概念(——源自威特伐利亚条约规定的主权国家论——一直到联合国体制),加上殖民主义和后殖民主义时代与此相关的毛主义,甘地主义,凯末尔主义,苏加诺主义,甚至西哈努克主义,不一而足。这些主义及转换,又造就曼德拉主义,昂山素季主义(有了折扣因为民族问题……)。这些类似印—巴—孟分治导致的千万人罹难和数百亡人死亡,以及毛主义强加中国人的饥荒导致的千万人的死亡,以及列宁斯大林导致的千万人的政治罹难和(乌克兰)饥荒死亡……不胜枚举的十月革命前后脚的战争,改政,独立,解放,都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反抗之之)产物。这个悲剧,其实,不仅仅是1918年1月份街头镇压立宪和理想的结果和恶果,而是十月革命导致的资本主义乃是社会主义,国家主义,极权主义派生物之反思之轨迹,是不是不被反思。毛主义有一个“走资派还在走”的文革语言。这个语汇的含义就是,走资派的出现,打倒和复出,就像十月革命一样,成为资本主义沆瀣之,反对之,双向走轨的把戏。这把戏,用毛的话说就是,我没有改变世界,只是改变了北京周边的一些地区——其实,布尔什维克经济决定论和资本主义经济决定论,是不是同样可以造就一种极权主义和自由主义工程共治之结构——这个结构,其实,就是联合国结构和苏联乃及后苏联结构。这个结构是不是人类共同体的必须结构?这才是我们思考十月革命的根本所在



关乎于此,用马克斯.韦伯的说法就是,“在资本主义支配之下,民主与自由这些东西到底能够存在多长时间?”



用戈德华特的话说即是,“先贤们清楚地认识到自私的煽动家所带来的威胁——后者会以经济利益的虚假许诺诱使大部分民众授予政府巨大的权力。因此,他们严禁这类的权力转移——首先,宣告某些特定行为实际上处于公共权力的自然合法边界之外;第二,通过将公共权力分散在政府不同层级和分支之中,寄望于各权力机关维护各自的特权,从而有反抗其余权力机关侵蚀的天然动机。



“但是先贤们并非预言家。他们了解,这些政府的规则,无论多么天才的安排也抵不过人性的缺陷,无论多么精心的设计也无法抵御权力的诱惑,没有什么能阻挡决意抛弃它们的人们。在上节的分析中,只有当民众有足够的决心维护它时,这个政府制度才可能成功。”(《美国可能亡于内部的弱点而非亡于外敌》戈德华特)



用马克龙的话说即是,“但我们必须记得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警告:‘自由的消亡,最多只需要一代人。我们无法将自由通过血缘传给我们的子孙,它必须被争取、被保护、被传承,被一代又一代人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