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替代是一个方案。所有时间和空间的小路，正在
   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转折，交换和替代。这是一个秘密的时刻。
   你看见做爱的温床，在慢慢腐烂，她和皇上，摘去了
   女性的皇冠；那是一个没有太阳的下午
   我，度着别人给我的方步。周遭，是雪黼城墙的静谧
   静止的历史车轮，在转弯的地方，用替代
   完成一个设计，一个阳谋和一个诡计
   你的承诺，一千年，还算太短，因为星球
   那时，不可以互相替代；婚姻，也因政治的仇家
   在互相斗法里，停止了图画，而那些个不变的音符
   现在，出现了第九个，第十个高低山脉的梦峰
   我们跌落着，就像浮云，就像，那一座座网上的城市
   替代，是一个糟糕的方案。因为，胡塞尔煞费苦心
   而海德格，丧心病狂，他们都要替代上帝
   他们都要放下太阳和月亮的天称，实行一种替代的方案
   这时，我小心地错过生死，错过替代的日月
   我走出了道路替代的方案吗？无人知晓。
   替代的星辰和漫坡的牛羊，风吹草低的澄明
   让我怀疑，牛羊不能替代，太阳不能替代
   而地球村梦境的替代，也不过是实在的欺骗
   替代的方案，是一个欺骗，虽然，我知道你和其他人的城堡
   周遭，用原子蛋垒成了自由的原则和仪式
   野人，跳过时代，直接和你做爱
   但是，我，并不期待一日，屋宇的矮崖下
   坚硬的石头女人，会突然替代你，转折我的身边
   她，穿着你的遗产，你的话语和诗歌
   她，做了最巧妙裁缝缝制的历史画绢
   那个最后晚餐上，出现的你和
   你的全然灌注的替身，正在如河水
   淌过耶稣本人汤汤之河，流进那些窒息原始人
   最初秘密的河道，替代之人，高额，宽眼
   她镶嵌在星空中，被人类证实，是一个婴孩的身躯
   这个身躯，被无数的画作，替代，成为严令禁止的耶稣
   搂在末大拉怀中的、圣母子之替代品
   肃然起敬的我们和他们，都在圣河周边
   戏耍着河里的飞屑 ——那些替代女神的翅膀
   不可替代的飞扬着逻辑和梦境 ——他们开始了愚蠢的盗梦游戏
   他们那些人，不是合格的替代品 ——我们，才是；
   我们做成的梦境和盗梦者一致，齐刷刷砍掉一切反对党
   我们做成的梦城，齐刷刷一致，一致埋葬
   从千年梦幻里长出的自由苗
   我们，是我们自身死亡的替代品，虽然，你磕碰了我的触觉
   让我知道，日出的阳光，倾泻在我变做河身的死亡之躯上
   我的替身看见，她被追捕的自身和孩子，和婴儿，和雏形
   细胞，现在，成为罪人了，她们被官方的细胞群，百般追逐
   屠杀和埋葬了。他们说着死者纳纳、不知所云之替代者的话语。
   她们转换成为男人的角色，统领着杀死自己的懦夫的乞丐群。
   她们和他们是屠夫和死难人互相的替代品。
   在孩子被调包的时代，脑子，也被调包了。
   现在，混蛋们开始玩弄新的调包游戏。
   我看着她们，悄然把自己的孩子，放进囚车。她们为囚车撒上花瓣。
   这些混蛋本身，就是凋谢，就是枯萎，就是替代品。
   我放弃了香山上和解的原则 ——原则，是替代品和秋天转折的红叶
   这些叶子，很快就枯萎了。
   就像北京这座老城，现在，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替代品。

（2010/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