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8日星期六

民粹,极权和文革

民粹,极权和文革
——驳文革圆圈论者


刘自立


关于人民文革这个观点,我们在几年前给予驳斥;现在有人旧话重提,我们乐意接招。从几个方面谈谈看法。一,毛的文革和他的革命(土地革命,解放战争等),都是打着人民革命的旗号,施行推倒蒋介石,奴役全中国——而异于打倒专制,走向民主。毛文革和毛革命(毛的民粹=民主之反革命),有何异同?异在,毛打击蒋介石专制,营造他的极权主义。极权主义的先声就是民粹(毛式民主——后来的大民主)=极权;这个解释非常简单。毛利用蒋介石的压迫为说词,率领他的军队人民和阶级,施行打倒之之不择手段的革命和暴动,达致了人民国成立乃及以后的种种暴行;不赘之。毛的文革又是什么性质的革命?就是毛利用他自己压迫人民之49年后历史,施行对于这段历史的所谓否定。他的招数和“解放”是一样的。利用人民不满他的统治,煽动他们进行民粹主义,涂炭他自己的所谓法制和秩序——目的,就是要推倒他的政敌——而他的政敌,正是因为毛五十年代以来的行、效,祸害天下,暴殄天物,致使刘等要转变这个局面(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要改变强极权主义统治,为其弱之。)毛文革号称“十七年”黑暗;但是这个黑暗的祸首,就是他本人。所以,毛文革打击十七年,是完全虚妄和伪诈的祟行。

二,毛在发动文革时期所宣称的一切内涵,都是为了他的打击专制,营造极权;这个目的、手段,即便在共产党前期刘邓秩序中评述之,也是非法的;这是双从非法;1,是推行非普世价值,非民主程序,非自由意志之反法(含中共法);2,违背八大,违背八大去除毛泽东思想之原则之规定;3,违背他自己所言“大规模阶级斗争已经结束”之说。故此,毛打击刘邓,完全没有丝毫法律依据。而肇源自俄罗斯民粹主义。此主义则源于斯托雷平时期俄国杜马伙同革命党人涅恰耶夫列宁辈煽动,施行,胜出之革命暴动和杀戮。这样的俄罗斯民粹主义之反对沙皇的说法,在俄罗斯主流知识分子中受到严重质疑。这个民粹主义搬运到中国以后,被陈独秀等人冠以民主,在以后的年月里大行其道——就是著名保守学人辜鸿铭谓之之德莫克拉西变成德莫克拉“贼”。这个贼心贼道也包含在共产党“民主先声”里面。这个先声解释民主的时候,完全回避民主程序,政党政治,舆论监督,司法独立,军队国家化,媒体自由化这些内涵。说,先声,就是西式民主之共产党赞同说,是为荒诞大谬也。故此,利用文革大民主的做法,和共产党一惯的做法,毫无二致。这个一致,就是变民粹为民主——或者反之亦然——这是文革民粹主义的要害。

三,这样,民主,巴黎公社,人民造反,打击官僚……诸如此类,就和俄罗斯革命前时期和后时期,打击沙皇,打击资本,打击地主,完全如出一辙。这个东西,在社会政治层面,就是以反对沙皇和专制为籍口,推翻沙皇尚存文明道义和人道的有限统治,制造一个列宁的无法无天的专政;这个东西变型在1966年,也是如出一辙。这个文革要害,就是毛贼喊捉贼,号召人民起义来打击当地和北京的官僚。这个打击的目的,在67年以前,就是中国民粹主义再现之历史。民粹主义再现的模式特征就是,1,打翻现存秩序,施行多数专政,摒弃(哪怕是刘邓的)社会秩序,制造革命膺品和革命走狗。这些走狗的唯一打击目的和革命对象,就是毛的政敌。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和毛在短时间里,制造了某种革命加镇压的双从游戏。一是从毛意志,打击北京和全国的知识分子(如,打死北京中学的校长老师等;驱赶北京地区的阶级敌人及其后代,为文革屠杀清场,中断中国几千年来不曾中断的学校教育,施行一代人的被荒废和抛弃……)。2,他们鼓动所谓造反派起来斗争当地官僚,杀死或者压迫之。这一点,被那些人民文革者故意夸大渲染之——其实,这样的造反和屠杀,是人民起义的双向罪恶,不能一面论之。也就是说,毛意打击和人民起来造反,形成的民粹主义契合,正中毛的下怀;因为,他所谓“天下大乱才能天下大治”之说,就是要给人民一个乱动和动乱的机会,倚仗民粹主义妄想和乌托邦巴黎公社施行无法无天,使得人民变毛毛变人民,全国疯癫和残暴进入疯人院。

四,这是人们比较法国革命和文革异同的另外一种说法。因为这个说法,关系到如何评价文革,所以在此着墨点滴。简言之,法国革命,几点不同于文革。一是,他的归属,回到普世意义上的共和。二是,这个过程,包含于整个法国革命——换言之,1789年-1793年这些为雨果批判的暴动和压迫,也并非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党,一个意志(就像卢梭所谓一个总意志)那样的革命;杀人,主政,演戏,登场,被戮,都是轮番使用,接替为之,终于在塔列郎和梅特涅的操纵下,施行了革命结束论,宗教恢复论和法典制定论(见夏多布里昂说)——这与文革为了一个毛杀人,批判,起义,镇压,统治,迥异相反。三,法国革命终于朝向了制度架设和民主操作,使之实现了不要极端革命,也不要极端皇权的中和之道。四,法国革命,源于旧制度。(在此不赘,全见托克维尔。)而文革过程和结局完全两样。文革结束,并未出现任何多人,多党,多派的共和和谐;并未出现制度架构下的任何非共产党之监督制衡,更并未出现转变民粹、极权到宪政、议会之自由结局。最后,这样的类比,有助于我们理解所谓文革、人民起义的过程和结局的凸现。文革几段论和文革圆心论,完全不能站脚。因为历史的过程是完整的,不是零碎的,任意的;不能随便切香肠。我们不能说,因为毛曾经分地农民,容忍资本,甚至主张联合政治,(在有限的几年中——那是一种离间而已)就把他从一以贯之的民粹极权中拽离出来;也不能因为他打击刘邓这些官僚,就肯定他是人民一边者;人民起义倡导者,甚至夸赞他把起义空间给了人民,给了造反派——这样的说法是片面之词;毛要达到目的,势必牺牲从属;毛要人民起义,绝对为了打倒政敌;毛制造幻想,是为了最后毁掉之——因为,毛的文革是一个整体,不能想切那段,就切那段。

五,文革阶段论的伪诈其实容易辨正之。毛作为民粹主义信徒,可以发动亿万之众,可以呼喊人民万岁;但是,毛,终究还是一个统治者,一个皇上,一个极权暴君。故此,66年以来的所谓民间举动,在毛后来的转变中,又趋向于他的百无空间的独裁寡头专政。这是毛皇帝和毛人民的双面诡诈。所以,肯定66年后一两年的人民文革者忘记了,毛利用人民于66年,和共产党利用人民于三、四十年代,没有不同。人民文革者的过错和无知在于,他们不知道极权主义反对专制主义中间的、那段看似合理有效的革命阶段,实在就是倚仗对于专制的批判,转向极权主义土壤和血统毛党、乃至太子、太孙之治/制。这种做法,是对法治和民主,人权和自由的双重背叛把戏。这个历史教训,现在,又转换成为不单毛之人民文革值得赞许,林彪的所谓武装暴动和刺王杀驾,也要肯定——其中,毛、林之民粹加极权的变戏法,居然哄骗国人五十年不省,真是一个非常悲剧的现状。这个影响对于中国而言,就是中国旧制度和大革命之间的关系,难以厘清。因为,毛主义不看前途,不设制度——而向后看的体制,又基本上被国人抛弃——那个抛弃袁世凯的革命,开始了某种抛弃中国文化,儒家传统和法制纲纪的德莫克拉贼之运动——而不像法国英国美国革命,他们向后看的势道,就是回到议会,回到自治,回到上帝……这是国人探索不成,而毛等有意复辟文革之革命,之反革命所在。人民文革者从来不会考虑这些旧制度,这些就旧传统,这些旧文化;他们只是知道暴动了,起义了,趁机造反了……好得很;但是,他们考虑的这个“好得很”,其实就是最糟糕的屠戮主义前奏曲。苏联、中共的逻辑,其实,就是这样一些货色——他们起源于柏拉图的政教合一;起源于卢梭的普遍意志——他们打天下,再坐天下,何时不用人民?何时不忽悠之,革命之,起义之,再最后一锅烩之。说,人民在被端到大锅里一锅煮烂以前,曾经有过一段刽子手和牺牲们同锅边沿相庆的关键时刻,光荣时刻和革命时刻——这种说法,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

人民文革者就是一些毛派分子。这些分子随着毛的指挥棍起舞、旋转于过去,于今天,必会转到其后,其终。这是非常不幸的事实。

我们撰写此文,绝对无意让其回返,而只是让世人看看,提出问题:何以文革四十五年了,中国人对于文革的反省,还是原地转圈,甚至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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