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26日星期日

 許濤画册序文


 許濤先生是我的朋友,同事,同道。他的畫作,在報社共事時即可觀瞻,現在不上班了,卻見他思路泉湧,大作不卻。他的作品給人的觀感有幾,提出來稍論一番。一是,他似乎扭曲了世界,生活和靈幻——令人想起把點線面扭曲,取締,把客體世界幻化,把聖禱和虔誠的古體形而疑竇的米羅和埃舍爾們,基​​里科和瑪格麗特們。這是在平庸者和藝術外人們的所謂常識窗得不到的”真相”,因為,瑪格麗特的變形記和卡夫卡的變形記,都是人們進入和消失這世界的程序。不是嗎?這個世界,這個宇宙,在宗教看來,在哲學看來,都是一種語言學和解刨學看來的可見與不可見之物;用畫筆,電腦和手機做媒體,介入這個本體探索,就像詩人畫家用作品勾勒世界,自然,人物與花朵,這本身是個妄舉。詩人和畫家看到青山,就像青山看到了筆者(見辛棄疾)……這就牽涉到人們,人類,存有(外星人)在觀察世界時看到,感覺和觸動的本體真相,究竟是不是真相。

當然,這裡的真相之前提是光和黑暗構成而為擴展延伸。這黑暗,就是光的襯托,對比和提攜──黑暗可以提攜光嗎?答案是,光是黑暗的前提,反之亦然。觀瞻許濤先生畫作就可以證實這一點。於是,光和黑暗一起雙人舞,也叫魂魄組合,靈肉組合,也叫人倫和天人組合的對位和賦格。我們說,如果說,要有光,就有了光——那就是說,要有光的反襯,鋪墊和結果。反向的和光同塵和正向的光輝燦爛,……除了光,還是光──這正向可以成立嗎?這不是很恐怖嗎?這種革命和反革命,就像莫內罵畢卡索——他是個騙子(而畢卡索也自詡是個混混。)當然,這是一種戲謔。
第二點。許濤先生的畫作也叫點線面性狀與形體的塌陷(這一塌陷和其膨脹,異形,死屍般的活躍與活躍的一坨無異……這種基因和經驗,你懂的……)。就像人們把世界塑造和追溯到一個狀態,體系和宏觀(微觀),結構和逃逸,信仰和尼采,其一併媾和,天水一色,人們很滿意,他們大抵以為自己塑造了自然;但,自然就是自然而然嗎,沒有創造它的主嗎? (中國人不但以為其來有自,而且要為之立心,付命,難道不也是很可笑嗎)。
按照現象學觀察,這個世界之形,體所塑,就像是雙縫實驗總是有觀察者的雞肋一樣,不可能存在人類或消除人類的觀察和觀察之世界之宇宙……——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所以,為此而堅持的人類西方之因果律和東方之因果律(輪迴加橋渡),都會應為休謨式質疑而幻滅。這是一種挑戰;因為挑戰也已經大多變成經典;而經典,就是腐朽。所以,人們依賴思維建築的聖殿已經倒塌。於是,不管許濤先生是不是歸於某種形塑和解構,經典都是撒旦的探戈(抑或耶穌的苦路)。所以,結合第一點,光和暗,組成一個戲詞,叫做:光暗。
三。重複而言,藝術家信奉撒旦的探戈,還是崇敬耶穌的救贖之道路,謎語似乎躲藏在聖經的光明語句之聖殿中。於是,出現一種悖論的興起和興起的悖論:撒旦的探戈和耶穌的舉動,都是光暗的兩刃刀。其中當普魯斯特和布魯姆一起走過光之黎明,傍晚,暗夜,他們看到的巴黎乃是埃及女王伊西斯的巴黎(而蘇美爾和埃及王表記錄了神的離去!);他們走向愛情的終結;走向對於猶太人的德來福斯情贅;他們疑惑夏娃的無臍帶,無肚臍之第一遭……;就像艾科的傅科擺旋轉一個個歷史的新舊節點封閉,開放之擺動一系列成,於是,一切就變成聖經,卡夫卡和博爾赫斯的光明與黑暗之悖論。所以,當所有哲學,宗教或歷史中呈現許濤式黑暗時,人們可以會心一笑。因為,就像西遊記,紅樓夢中所得出的一難一修行的結果和過程如出一端。就像後現代派的畫作,把這個過程顛倒,解構和粉碎——就像人們說,他死了,是一粒種下的,會再生的種子。
這就是把握黑暗者的光明——抑或說,只有面對不可面對的不可能性的人們,才配得上征服暗淡,壓迫和欺詐。德良說,一切不可能性才是存在的真相。顯然,許濤的黑夜夢和白日夢一線所牽,與我對夢之所見驅同,所以一違序言所遵而癡貼鄙作,兩廂對比。無外乎告知夢之所見,不是眼光,太陽,月亮所賜而是許濤式革命的光和黑暗,並牽涉一些歷史和今天知實在。例如,他的建築罅隙之光線;黑暗中女童的殘媛斷臂年;巨大頭骷髏,臉面之與小小建築之不合比例之對比;光束,一根亮線刀住大地,雲云不一而足——與我在詩歌中的意象殊途同歸。所以有兩兩比照。
觀看許濤 一線牽夜 後鄙寫一詩,和鄙夢的系列形成與他繪畫的文本疊加互文(見附錄副之)。 (這也是一種特殊的交流。)夢的底色其實是沒有底色的。夢中沒有我空間時間,永恆瞬間,但是,夢有著特有的尺度,深淺和厚薄——他又是不可以觸碰,嗅覺和撕裂的。我看見夢,沒有眼睛,眼光抵達之;沒有稜角,邊緣,透視的解剖和截圖。夢是許濤畫色的無色和有色。我多次引用托爾斯泰的話說,在夢中,你伸拳打擊,卻是軟綿綿的效果——於是,這種引力和引力的崩解,似乎派生出一種夢曦變形記。這種變形記,就是我看見和看不見的許濤風格,也是一切了解意識和形態,空氣和無有,梵和佛,普陀山和靈隱寺的一切之由來,無人來的誤與悟。我樂意和可以提到八大山人嗎?禪,他的夢境究竟是啥?
於是,意識和潛意識,就是意識。就像達爾文說,物種的起源就是無起源。因為,意識的夢和無意識的夢都是無稽之談——你一開口,上帝就發笑——你怎麼知道上帝會發笑,我說,他也會悲從中來。這就是意識的肌膚,肉骨,骷髏和毛髮。這就是一種許濤意識的塑造和黻被。說,意識,甚至意識形態創造了物質。這個說法是錯的,也是對的。你說呢?

附錄:1

見不見夢(續)


我代替你做異樣和同樣的夢
讓卡門唱歌舞蹈,沒有聲響
只有樂譜,跳動的複調遇到栓塞
馬,疾馳而過,夢的追逐,在起點
和終點,形成圓和直線,而上帝
不畫直線,終結了線性主義

我是誰,沒有人知道,我是非我
大家都知道,夢塚和草地青青一片
夢魘挑起戰爭,大量的屍體
裹挾我,分裂我,把我碎屍萬段
然後的然後,我們去見那個榮格

從來都是夢到懸崖,我選擇永生
抑或選擇逃避,而選擇是前端
決定後端的提示,決定了的薩特
在毛前面讚美,讚美億人
沒有選擇,他的煙鬥接壤
我的煙鬥,餘絮繞骨,把婚禮
煙雨之幾條巷,看顧醜陋的美

我選擇跳下懸崖筆直下降
直線在我的腰肌上寫滿歷史
而歷史就是沒有歷史的時間
熵在左,神在右,我匍匐前行
在你我他一億個懷抱裡掙扎
偶遇與閒情誕生了藝美的閒暇
讓我接壤被迫的和主動的閒情逸致

兩朵枯死之花,那葉瓣上
殘留著夢魘的恐怖,我的恐怖
撒遍大地而大地做出一個夢斷:
你,會愛你的仇人…孽奩嫁妝
打扮瞬間之美,之醜,不必驗夢
也沒辦法驗夢,她和他的質地
在時間和曲速中墳塚隙生
滿地的屍骨在天上飛揚,因為沒有天
也沒有地,一個世界,不是世,更無界

同樣沒有聲音和泛指,個體濃縮膨脹
沒有人看見桃花源和煙火巷
在夢中煙雨飄搖,以證實石頭記
所有的點綴都是頭前尾後
孤雌純坤,意淫的石頭不知起源
園藝的紅樓墮落超過光

夢的恐怖和愜意夾起紅燒肉
夢中沒有清香,也沒有神農草
伏羲字,字的讀音在幾百種夢中
都是壓壓之慧雲浴翠,白骨凋落
無聲無息,即便友人誦讀也不過是假象
祈禱在你的心裡,心裡在我的陣仗
而排煙陣陣以致於慾念的太陽
升起在西方和東方兩地
三花開放,夢悠濤如海水
江湖滿地是漁翁,而秋風所動
意念就像​​鱗甲鎖念於百年之月
一個短暫的詩歌週期

我端起酒杯,傾倒一種意象
夢細膩之極,粗糙之極,織體
在肢體的舞動中把期待化煙做雲
站立在雲端和地底,雙手盛開十字架
那復活者墓園空空,鑿成耶路撒冷
誰不知道亞當的父親是誰
誰都知道亞當的父親是誰
夢寫得年譜,無論是九百歲或
萬萬歲,瞬間見到華夢撲滅了初醒
塔木德有無數的版本以便讓聖經
從聖經,減持到梵蒂岡的語諾

夢故事寫得飛花四射,酒醉夢嵐
卡夫卡一邊揪住夢境,一邊解放
省思——他是夢的唯一主宰
因為他讓馬勒把夢譜曲
一種細節的對應,激發了情節
一種故事塗仿教廷
所有的星途拜會於今天
而今天沉默不語,說錯的雨滴燒焦了
人們的額頭,皺紋初現,就是那一個
沒有數字的數字和答案在冉冉升起
皺紋的溝壑業已變作智慧殺死了夢

附錄:2

觀畫許濤兄

一束光,鞭打人體
一具人體,一體黑暗
光是誰,回答的是屍體
他跳起來無語
然後躺倒
永恆一剎,就此到來

一束光,逃離牆體
牆體支棱意念,帶動人骨
黑暗滑動著,栓鎖縱容的移動

一束光,解開栓鎖
鑰匙契死了洞穴
樓宇的一副框架
滴漏人體殘缺的點綴

你的構圖,劃出了鞭子的位置
從細胞到該死又不死的量子漩渦
鞭子,抽打雙縫實驗

死亡是棱角的縫隙
露出一個個圓心
圓心的廣場有福了
一具具屍體掩蓋一具具屍體
(就像猶太囚犯埋藏他們的夥伴)

奧斯維幸以後
耶穌走過聖殿廣場
說,這聖殿留不下,一塊石頭上的石頭

他轉身離開,於是
離開,成為彌賽亞的
回歸和預期
(外星人告訴我,你可以說外星人來了)

廣場,被墨色包裹
光是尼采之鞭,他抽打聖殿
像佩索阿顛倒惠特曼
一個蜷縮的軀體生出光暗

這條尾巴,抽打耶穌
他走過十四路
(所以路,絕斷了,路上,光變成了鞭子)

從雲端,打下一束光,一片雲,一團火焰
你小心構圖,圓夢
水,火,留下這幻象

雖然點線面根本就不存在
剪輯的圓方錯動
一個個各各他,一個個復活嗎?

屍體和靈魂,無狀的線條
石獅子,大觀園,中方的死與活
瞬間的剎那萬年

一束光射向聖殿
空隙,規矩和色彩
斑斕得全身顫抖
而蠕動的佩索阿——
和金斯伯格一起嚎叫

像蠕蟲的星宿滑動
你速率的停滯
劫難
痙攣
和喘息

2025年10月20日星期一

 觀畫許濤兄


一束光,鞭打人體
一具人體,一體黑暗
光是誰,回答的是屍體
他跳起來無語
然後躺倒
永恆一剎,就此到來

一束光,逃離牆體
牆體支棱意念,帶動人骨
黑暗滑動著,栓鎖縱容的移動

一束光,解開栓鎖
鑰匙契死了洞穴
樓宇的一副框架
滴漏人體殘缺的點綴

你的構圖,劃出了鞭子的位置
從細胞到該死又不死的量子漩渦
鞭子,抽打雙縫實驗

死亡是棱角的縫隙
露出一個個圓心
圓心的廣場有福了
一具具屍體掩蓋一具具屍體
(就像猶太囚犯埋藏他們的夥伴)

奧斯維幸以後
耶穌走過聖殿廣場
說,這聖殿留不下,一塊石頭上的石頭

他轉身離開,於是
離開,成為彌賽亞的
回歸和預期
(外星人告訴我,你可以說外星人來了)

廣場,被墨色包裹
光是尼采之鞭,他抽打聖殿
像佩索阿顛倒惠特曼
一個蜷縮的軀體生出光暗

這條尾巴,抽打耶穌
他走過十四路
(所以路,絕斷了,路上,光變成了鞭子)

從雲端,打下一束光,一片雲,一團火焰
你小心構圖,圓夢
水,火,留下這幻象

雖然點線面根本就不存在
剪輯的圓方錯動
一個個各各他,一個個復活嗎?

屍體和靈魂,無狀的線條
石獅子,大觀園,中方的死與活
瞬間的剎那萬年

一束光射向聖殿
空隙,規矩和色彩
斑斕得全身顫抖
而蠕動的佩索阿——
和金斯伯格一起嚎叫

像蠕蟲的星宿滑動
你速率的停滯
劫難
痙攣
和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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