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人们

 

一            人，结识人    和陌生人一起    世代走来，他们握手    再分开，面朝东、西    双头项背，连成一体    鹰，鼓翼而凝固    实体和实体战斗    胜利，扩展着疆土    瞬间永恒    影子，高高在上    1812和塞瓦斯托波尔    一样神采奕奕    被杀死的皮特    被凯塞林取代    小女人春风得意    她飞过彼得堡    被夫君羞辱的    夜晚，触地而亡    一切改变了    因为，据说，保持永恒    就要不断改变    谁改变    改变谁？    人人采纳人人的    意志，位格还是    发生了问题    人，无法避开人    面对神    人，集合于国家    政权和野蛮    人，放弃神格的加入    因为她们没有钱    没有土地    没有面包    人，不是人，是公民    不是公民，是    奴隶，不是奴隶    是革命的工具    不是工具    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尸体    人，结识的是牺牲    而路，通向死路    死路和死亡    是不是天堂？    死亡，是不是避居之地？    赋格曲赞扬    大俄罗斯    广阔无边    小凯瑟林，对此    不会回答    哲人，不能保证    人是人，还是神    人神，就此得道？    她们合天就地    睡在母亲怀抱中    安逸升天的地母    眷顾人类？    母亲有无家园    抑或，俄罗斯本来    就是战场    不！革命者说——    这一切    都不真实    真实的，就是杀死    异端，建立地上的天国                二            托翁说，你要无知    就是得救    陀翁说    你要父爱    就要保皇    索尔翁说    你要受苦    才能得救    于是，赫尔岑和别林斯基    可以献媚于皇，于革命，于“革命    地下室”，他们鼓噪而无结果    抑或只能生长毒瘤    谙哑服从真理    语言，被扼杀于    千万字迹    留下了真空    他们赞美一无所有    说，天上，一切皆备    地上，伟大而渺小    “贫穷而富有”    绝望，在《悲怆》中    只能听到悲怆    于是，精神的皇袍    加入了太多的    第三，第四罗马之梦幻    他们望空而行    一切付之东流    他们望西而行    一切，付之西流    形制和政体    是他们厌恶之所在    房子，在无结构时    就被解构    一个宛如0的意象    被小心呵护    他们呵护的    就是0    他们期待猪猡    跑到泥沼里    抑或像涅洽耶夫    一样，与猪同行    滚动于大泥塘    以建造俄罗斯“动物园”    于是，在极端美丽的    吉皮乌斯的诗歌里    价值和人员    双向湮灭    他们回过头    望着太多的美    和太多的丑    哪怕托翁    为此献出一切                三                从耶路撒冷    从雅典    那个分开的世界诞生以后    他们就无法确立他们的    中心，和对于中心的解读    他们说，俄罗斯    就是中心，就是    弥赛亚，就是大救星    他们解放的道路    是在心里搭建的    在索洛维耶夫、别尔嘉耶夫和    “路标派”流亡巴黎的日子    建立，解构和不能    落实和实现    结果，他们涌向十月    他们对于十月深恶痛绝    因为，列宁造就了一切    可以造就的毁灭    因为俄罗斯失去了    他们本来也不存在    却可以根系皆无的大文化    这是一个绝对的系统    一个牵连东、西方精神的虚无    他们在偌大的虚无中    可以建造冬宫    可以出产    柴可夫斯基    可以痛斥相对    但是，现在    他们美国化了    索尔仁尼琴说，“他们”像杀死蟑螂一样    杀死了印地安人    于是，古拉格诞生了    这里的人    都不是蟑螂    也都是蟑螂    索尔还说——    ……因为一棵美丽的树    要窒息小树于邻    才能生长    因为，她太完美了                四                以俄为师，说明什么    一是，要走向乌托邦    二是，要拆毁人间的梦想    三是，要诋毁布尔什维克    也要诋毁任何建制    除去他们伟大的父亲沙皇    他们的沙皇没有复活    就像西方的罗马、希腊    正在完成一个继续西行的路程    尤利西斯，没有回来    更不会再次出征    ——就像诗人所言    海洋，剔除了选择    剔除了逻辑    思想和价值    自从卡尔文一是烧书    二是烧人——    塞尔维特被戴着    天鹅绒手套的铁手    恰死了，灰烬    使得俄罗斯诗味盎然    一条枝杈    据说饱含血墨    图写着新旧交替的    历史——那时，一个微笑    也会使人丧命    以俄为师    结局，即便在东方和中国    也是一样—— 一个微笑    也会让人丧命    这是宗教带来的政治    别尔大声疾呼    不要这个魔鬼    但是，路德一直追问：    上帝，是不是魔鬼？    因为，圣经和保罗说    稗子，要被烧掉    不存在的人    要被烧掉    柴堆上    有一种清香    周围是加入枝杈的个人    围抱着耶稣树    什么树是淡色    什么树是正色    什么树是深色    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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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布

   一张桌布，掩盖着木头的本色
   餐具，暗探着各种握紧杯具的手
   春江水暖，江边很绿
   她飞扬眼神，以为桌子
   和这掩饰者，业已构成一体
   一半是掩饰、另一半
   是要揭开一种秘密？
   于是，她自己的身影
   也在赤裸和遮蔽中
   蛇行而来，鸽飞而去
   女人，派生的一个个幻影的孩子
   也和她们的父母一样
   一分为二
   若夕阳
   即景
   衔接女人
   男女和
   人人的
   游戏
   把菜单
   和脸谱
   融合
   在一起
   一如
   傍晚
   和夜的
   各种颜色
   巧妙搭配着
   判断
   不能了结的秘密
   改变
   在最初
   形成的
   时候
   业已
   改变
   价值
   依旁着
   卢梭岛的
   水纹
   把日内瓦
   一圈
   一圈地
   隔开
   就像
   我们现在
   目击的结果
   不过产生了
   很多误判
   间谍们
   趾高气扬
   他们脚踏
   千年
   古老的
   土地
   把洛桑湖畔
   的海鸥
   纳入
   无声无息
   无声的
   话语
   暗示着
   一次次抢劫
   掀起桌布的可能，变得微乎其微了
   一种坟泥形状的肉汤，滚烫地
   散发出高于价格和价值的清香
   胸脯的部分，既可以是波兰
   也可以是、朝鲜北端的一片沼泽地
   于是，餐毕呈现的行程，万千遥远
   又同样是咫尺之距
   不认识道路的美人鱼，被人劫持
   面对她所无知无畏的大海
   即便，她远行东方，到了中国
   风，依旧听不见自己的歌唱
   雪，看不见自己的图画
   苍穹昴宿更显得笛卡儿的神奇
   谈判，是由他们提供的资料进行的
   这些可恶的东西，居然打通了我深夜的门径
   改变教义的砝码，铺上了公开交易的台布
   改变，仅仅发生在端坐桌边的人们、丑陋的手势上
   斛光交错，酒味熏天之间，一个盗贼的雅兴
   使得桌布上星星闪光而舞姿优美
   大亨们在伴舞中，交换时间和花朵
   在灰飞烟灭中，称赞毁灭的香风美雨
   空间的礼品和礼品的空间，十分广大
   以至于，我每每之夜，看到每夜梦中
   卢梭岛和日内瓦，都彳亍湖边
   任契约和食物一样，很快腐烂
   人人交换人人的举止
   面临食品和高汤的倾覆
   一个女人的尸体
   和牛马的尸体一起
   被高级烹饪者宰杀着
   没完没了
   食谱上
   叠加着
   歌谱和
   曲线
   一曲歌罢
   随之迩来
   是重新聚集
   固然，这个时刻
   可以被
   桌布上掩饰的
   时刻
   所毁弃
   然而，掩蔽
   和交换
   仍在进行
   掀起桌布的女人
   已经
   形同髅雕
   忧虑
   装饰着
   忧虑
   她本人
   躺在裸体
   餐桌上
   任人观摩
   和宰割
   宰割者
   食毕酒酣
   驰骋在
   从黑森林
   到纽约的
   大道上
   是他们
   把高级轿车
   开得肆无忌惮
   没有人
   会知道
   那一张张
   餐桌上
   定型和出售了
   一个个
   雅尔塔协议
   固然
   关闭，一如
   放行的自由
   直到
   荷兰的河
   通向堤坝
   通向
   大海
   却
   吃不掉价值和
   海水
   ——你们这些
   混帐饕餮
   你们，其实
   只是制作堤坝溃决的混蛋
   刀切的人肉，也许可以
   像死魂灵一样出售
   也可以世世代代、偷偷拿来装饰
   这个湖边景致，并且让这番景致
   覆盖，自我放逐之人饿昏的梦境
   但是，从远方到来
   我，依然被视作
   掀翻桌子的人
   我知道，一旦历史离去
   这装饰品，还会出现
   这张桌布，还会以褶皱的罪孽
   铺衬一些罪恶之星
   以照耀你们 ——这些星系下的败类
   但是，桌布既然掀起，强盗的盛宴
   也许，总有桌塌人亡、万般兽散的一天

渡河曲

1
孩子装满钟点行走着
他慢慢树起他的太阳
他就是黎明也是抵抗


2
我期待着期待本身不被摧毁
因为桥在陷落倒影着圣母像

3
那眼泪真是世纪的滂沱大泪
洗去了人神双向的河边鸟迹


4
钟表日月都在怪人兜里存放
抛弃时间时间就会呈尸一片
现在，他考虑是否另谋空间
于是，死卢梭在日内瓦复活
他两腿伸展着臂膀完全张开
呈现出民主和无民主之姿态

5
教堂里人神面对面谈着人、神的排名
因为神有时候排名在先抑或完全相反
所以火车在路上让我听不到节奏轰鸣
说是神被碾压的日子最好大家都下山
下山后山变得矮、人变得高山山如此？

6
火车里挤满了人和脚
人轮间形成一个关系
快慢动静的交错时空
是一件颇有趣的事情
人的悟性和轮的理性
都在小站示意你逗留

7
诗歌树开始了倒计时
凋零也显得颇为壮观
诗歌树倒计时的时候
节奏大荫蔽很是香浓
哲人安坐在车厢里头
温习他们沁香的教条
东西罗马台湾中国客
以待日人之迥异言说
回归湿漉漉的异乡花
坐在花朵上的那些人
都是我在巴黎的女儿

8
所以那从仰望星空得到的时间
是人类的时间也不是他的时间

9
太阳很近很远
人们走过阴影
阳光甜得发苦
月光美得转弯

10
所以，哲人说
耶稣甜得发苦

11
试想所有道路蛇形缠绕？
其中包含崩溃前行折断
车厢里死去活来人和他
是一个超越者和归宗者
神迹最后要回到家门口

12
饕餮者就是一个超人
因为他酒饭之大范畴
正在剥离根系和种子
天才说我们啃尸得餐
吃过饭是一种过去时
饥饿呢是一种未来派

13
所以历史很短
我走到家门口
亲人倏忽离去
就像他们返回
吻你那种味道

14
这样的诗能写到无数 ——
只要你保持意识间的紧张
——紧张到你梦中结构着
解构一切的一和一的一切
阳光底下本无天无地无人
点点滴滴都是星星的痕迹
你拽住星星影子和你自己
降落大地时高唱马勒之歌

15
我幸运地住在这个城市幻觉中
虽然我周围有砖头瓦片之真实
有破碎感屠杀感一些真知拙见
但是我还是找不到葬礼行进曲
那是因为正北正南曲构之大门
因坍塌而关闭永远不可以修补
城之悲哀在于都市人无形式感
城之幸运因我想到废墟生死美

16
号角，号角，在不同的阳光里
色彩纷呈的人体开始发出声音
渡河就是配器和独角兽的怒吼
她和她的大提琴一样温文尔雅
骨骼对位出现了腰椎键盘突出
于是香乃尔毁掉了春季祭祀美
野蛮的莫奈开始劫掠阳光和河
号角，号角，在不同的月光里

17
下山者现在高企于过去的
自己过去的民族现在上山

18
枭，一尊奇特的怪异木雕
和菩萨一样端放在我屋角

19
涉及历史的香山和天坛整体变型是因为月亮召集着未来人穿越地铁了
他们透底的月光和地球人的横河真如香格里拉是一种虚无实体和幻术
我们出发的时间正好是这个孩子抛洒时间种植空间之花的阿拉伯时刻
所以喑暗无声的指挥踏上其节奏且在灰飞烟灭之中吸取他的和平之泉
他的乐谱总是钢琴被囚的符号在互相制约把命运之鼓紧张地推到极至
我崇拜那种精神处理就像他踏入我的梦境把我推上列车一直推到终曲

（2010/09/09 发表）

替代品

    替代是一个方案。所有时间和空间的小路，正在
   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转折，交换和替代。这是一个秘密的时刻。
   你看见做爱的温床，在慢慢腐烂，她和皇上，摘去了
   女性的皇冠；那是一个没有太阳的下午
   我，度着别人给我的方步。周遭，是雪黼城墙的静谧
   静止的历史车轮，在转弯的地方，用替代
   完成一个设计，一个阳谋和一个诡计
   你的承诺，一千年，还算太短，因为星球
   那时，不可以互相替代；婚姻，也因政治的仇家
   在互相斗法里，停止了图画，而那些个不变的音符
   现在，出现了第九个，第十个高低山脉的梦峰
   我们跌落着，就像浮云，就像，那一座座网上的城市
   替代，是一个糟糕的方案。因为，胡塞尔煞费苦心
   而海德格，丧心病狂，他们都要替代上帝
   他们都要放下太阳和月亮的天称，实行一种替代的方案
   这时，我小心地错过生死，错过替代的日月
   我走出了道路替代的方案吗？无人知晓。
   替代的星辰和漫坡的牛羊，风吹草低的澄明
   让我怀疑，牛羊不能替代，太阳不能替代
   而地球村梦境的替代，也不过是实在的欺骗
   替代的方案，是一个欺骗，虽然，我知道你和其他人的城堡
   周遭，用原子蛋垒成了自由的原则和仪式
   野人，跳过时代，直接和你做爱
   但是，我，并不期待一日，屋宇的矮崖下
   坚硬的石头女人，会突然替代你，转折我的身边
   她，穿着你的遗产，你的话语和诗歌
   她，做了最巧妙裁缝缝制的历史画绢
   那个最后晚餐上，出现的你和
   你的全然灌注的替身，正在如河水
   淌过耶稣本人汤汤之河，流进那些窒息原始人
   最初秘密的河道，替代之人，高额，宽眼
   她镶嵌在星空中，被人类证实，是一个婴孩的身躯
   这个身躯，被无数的画作，替代，成为严令禁止的耶稣
   搂在末大拉怀中的、圣母子之替代品
   肃然起敬的我们和他们，都在圣河周边
   戏耍着河里的飞屑 ——那些替代女神的翅膀
   不可替代的飞扬着逻辑和梦境 ——他们开始了愚蠢的盗梦游戏
   他们那些人，不是合格的替代品 ——我们，才是；
   我们做成的梦境和盗梦者一致，齐刷刷砍掉一切反对党
   我们做成的梦城，齐刷刷一致，一致埋葬
   从千年梦幻里长出的自由苗
   我们，是我们自身死亡的替代品，虽然，你磕碰了我的触觉
   让我知道，日出的阳光，倾泻在我变做河身的死亡之躯上
   我的替身看见，她被追捕的自身和孩子，和婴儿，和雏形
   细胞，现在，成为罪人了，她们被官方的细胞群，百般追逐
   屠杀和埋葬了。他们说着死者纳纳、不知所云之替代者的话语。
   她们转换成为男人的角色，统领着杀死自己的懦夫的乞丐群。
   她们和他们是屠夫和死难人互相的替代品。
   在孩子被调包的时代，脑子，也被调包了。
   现在，混蛋们开始玩弄新的调包游戏。
   我看着她们，悄然把自己的孩子，放进囚车。她们为囚车撒上花瓣。
   这些混蛋本身，就是凋谢，就是枯萎，就是替代品。
   我放弃了香山上和解的原则 ——原则，是替代品和秋天转折的红叶
   这些叶子，很快就枯萎了。
   就像北京这座老城，现在，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替代品。

（2010/作）

荷兰海堤

 潮长潮落，海底烂泥泛起

掀起无尽的失望
蛇蜥的内脏泛出系列的
章节，高潮打落了临岸排排灯火
那个犹太人举起历史的书卷
他把一个小女人举过胸膛
爱多多，开遍红灯盏盏
对岸是英格兰，遥遥领先的
预言，布置了一个个
马勒的乐章，钻入胸膛的海苗
长成低地的矿脉
他是0点72级文明的基地吗？
直到灵界的存有告知：
人神兼并的世界，开始出现
成真，转变
扬升和败落
这是第几次（文明）？
我看见的女王，像神
也在海边，徜徉
星际的后裔和种子，扎入矩阵
那个月球的算个球的矩阵
大街上，运河旁，我们的小船
泛载，流浪异乡
红灯，橱窗，郁金香
花海的世界装点
了邻居的橱窗
海啸却适时袭来
曾经沧海能为水
烂泥状絮人鬼神
岸边的楼房，成为灯火阑珊的魔域
人人，楼楼，点点灯火
慢慢瞬间离去，归还，依旧
你，看见那个犹太人又举起
那个不算女郎的女郎
星星点点，她说，你你你
不要仰望星房，那里是烂泥
是海兽，是创伤
她影长似短，跌倒在没有涨潮的盐里
一个个脚印踏出，回到鹿特丹
海牙，阿姆斯特丹……
花园低地的地方
海边暂时平静了
人类却病毒毒起
跌倒，伤痛，颠茄
死亡，穿胸的二战弹孔
映现出一个个杀人者和
被杀者的脸庞，而辛德勒
救赎的曲子
伴和一组组欺诈的旗帜
高高飘扬
是希特勒，还是斯大林，巴顿和
丘吉尔，是不是作出了选择
犹太佬被屠杀的日子不远
他们现在倒是掌控了世界
旗帜上，不是偶然
看见荷鲁斯之眼
从海底低地，上升到巴黎圣母院
那是巴赫揣测德意志的地方
几重天地，几种几何，奈何其桥
现在的谁，谁谁谁，谁也无法
把低地，提高一度，几层天极
几个上帝，缓缓行走在
我也走过的
荷兰海堤？
是的，从吴哥窟，到金字塔
约瑟夫斯没有设计他的偶像
是谁，在坚持圣墓逃脱的人子
是一个耶稣画偶
却可见天地之间的乐章
那是建筑和僭主一起升天的日子
是逾越，僭越和超脱吗？
是杀戮，哀歌和耶利米悲绝的诗篇
吴哥窟和金字塔
还有尼比鲁王者之子
把以后巴赫的组曲，组装成为
一切人类教堂无法企及的
天筑合一金字塔
那是绝无仅有的
人类组曲和人子组曲
吴哥窟对望天龙
金字塔对望天狼
不，是他们下事巴别和
维也纳的斯蒂芬吧
巴黎圣母院和
耶路撒冷的圣殿
只是组合了生死
却不知道生死以上几重天
本来就是一个乐章
女王登上堤岸的日子
面见，远逝
我聆听着她的宣讲
穿过海子们的大脑
就像我留下出海口
你打通海岸线
窄门，税收，郁金香
变低的磨坊和风车
诉说着梵高和伦勃朗的画廊
夜巡，是何等的辉光晦暗
就像向日葵
背反太阳
犹太之外
可萨之内
是他们，杀死了你
还是你，控制着金钱
股票，战争和死亡
时间是一个神吗？
时间抑或还是魔鬼
她引诱我们屡屡上当

相信未来？
就像塔西佗涉及的历史
从一个陷阱，落入另一个
又从另一个，陀螺回来
就像太阳很新，很旧
烂泥扶不上太阳
相近的，比邻的
同乡，同党的
人人
人人不知人人
上帝不知上帝
那把人类文明
摆在0点72级别的
七级文明说者
他说，they wuold not be gods,but gods of gods
也就是说：上帝的上帝又是誰呢？
……

整体的沦落像一场瑞士的雪 ——日内瓦组曲

没有你，我又何必打伞
另一个世界的旅人
与我驻足雨中
落在身上的雪
留下他的影子
呼喊，在沉默中爆裂
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声
拨冗群山的抑郁
像一株株梧桐的手指
播亮阳光
没有人再度光顾卢梭岛
即便戈多，也无法让我等待
签定契约的日子
竟管海鸥大叫着自由
但是莱蒙湖面无表情
（父亲说，看，莱蒙湖这面镜子

他却站在列宁故居旁边……）
云天的和声推举出

草原上的万国宫
写过蝴蝶的诗人
至今还隐蔽在山中
他等待囚笼一日颠倒
黑天鹅衔来罗丽塔的迷宫
竟管迷宫今天到处封存
云际间有一把大音叉
依旧画出昼夜，画出霓虹

（波塞冬的武器

批判了武器的波塞冬？）
但我一直偏爱绝对的蓝色
在苏黎士傍晚的小镇上
博弈者两相对峙
把脚下的将帅轻举摧毁
然后撇开命运
撑起一把微笑的雨伞
二月的节日，撒满黄昏的黎明
情人节，咖啡一样苦涩
一个黑人歌手十指连琴
他，唱着一块白色的丝绒
唱着莉莉.玛莲
此刻，尤利西斯吹起魔笛
在音乐中开始另一种时间
那是一场漫长的旅行
一周之内，不止一个世界
在你的心中诞生
而整体的沦落
却像一场
瑞士的雪

九十年代旧作，今稍加增改。

谑译 法国革命（节选） William Blake

 Thee the ancientest peer, Duke of Burgundy, rose from the monarch’s right hand, red as wines

老主崛起无出右，勃（艮第）王有寨映酒红
From his mountains; an odor of war, like a ripe vineyard, rose from his garments,

葡红烟硝裹山野，熏衣阵阵有此味

And the chamber became as a clouded sky; o’er the council he stretch’d his red limbs,
硐室翼翼云翳飘，黑手是他凌议会
Cloth’d in flames of crimson; as a ripe vineyard stretches over sheaves of corn,
黑衣烈焰烂王袍，宛似熟葡连谷包
The fierce Duke hung over the council; around him crowd, weeping in his burning robe,
凶凶爵爷醉议会，奴群以泪沁其袍
A bright cloud of infant souls; his words fall like purple autumn on the sheaves:
婴灵云载亦光光，其言声落麦紫秋
Shall this marble built heaven become a clay cottage, this earth an oak stool and these mowers
玉筑天今泥村继，地球橡木一凳坐，
From the Atlantic mountains mow down all this great starry harvest of six thousand years?
大西山有收获人，六万年来收星烁
And shall Necker, the hind of Geneva, stretch out his crook’d sickle o’er fertile France
尼克躲身日内瓦，也割韭菜肥兰西，
Till our purple and crimson is faded to russet, and the kingdoms of earth bound in sheaves,
紫金红玉退色褐，噬疆入界地球王
And the ancient forests of chivalry hewn, and the joys of the combat burnt for fuel;
骑士挥砍古林莽，可乐可逗可取火，
Till the power and dominion is rent from the pole, sword and sceptre from sun and moon,
权暴一体源教皇，剑魔鬼杖 恃日月
The law and gospel from fire and air, and eternal reason and science
法典信条汇天梵，理性科学持久环
From the deep and the solid, and man lay his faded head down on the rock
土深岩厉人晃晃，岩厉枕首色消亡
Of eternity, where the eternal lion and eagle remain to devour?
狮恒石久鹰飞翔，续噬猎物亘沧桑
This to prevent–urg’d by cries in day, and prophetic dreams hovering in night,
日日喧嚣不可扼，夜夜梦预测无着
To enrich the lean earth that craves, furrow’d with plows, whose seed is departing from her–
世上为富皆惶恐，纣土子分犁锄亡
Thy nobles have gather’d thy starry hosts round this rebellious city,
主子星散难聚已，城中暴民真是忙
To rouze up the ancient forests of Europe, with clarions of cloud breathing war,
欧罗巴林老儿醒，战喘兮兮此簧簧
To hear the horse neigh to the drum and trumpet, and the trumpet and war shout reply.
鼙鼓震耳欲号号，此号回响战程方
Stretch the hand that beckons the eagles of heaven; they cry over Paris, and wait
招手唤鹰天体在，声张巴黎痴守慌
Till Fayette point his finger to Versailles; the eagles of heaven must have their prey!”
费耶特指凡尔赛，猎鹰巡天必有获
He ceas’d, and burn’d silent; red clouds roll round Necker; a weeping is heard o’er the palace.
默默不死暴不活，殿闕尼克更哭嚎
Like a dark cloud Necker paus’d, and like thunder on the just man’s burial day he paus’d;‘’
尼克一暂乌云云，云殡雷暴死翘翘
Silent sit the winds, silent the meadows, while the husbandman and woman of weakness
乘风席草皆默默，羸男弱女病歪歪
And bright children look after him into the grave, and water his clay with love,
坆边遗孩颊犹腼，水唤情系满村落
Then turn towards pensive fields; so Necker paus’d, and his visage was covered with clouds.
尼克顿转忧虑域，一张面孔布乌云
The King lean’d on his mountains, then lifted his head and look’d on his armies, that shone
国王匍山抬头望，天际军械耀茫茫
Through heaven, tinging morning with beams of blood; then turning to Burgundy, troubled:
刺天破地血沟渠，难中转向勃艮第
“Burgundy, thou wast born a lion! My soul is o’ergrown with distress.
“生来为狮勃艮第！悟心纷絮乱昌条
For the nobles of France, and dark mists roll round me and blot the writing of God
高贵法人遇灾云，云污上帝恩赐书
Written in my bosom. Necker rise! leave the kingdom, thy life is surrounded with snares.
满腔有书尼克起，如无王国往死陷
We have call’d an Assembly, but not to destroy; we have given gifts, not to the weak;
一呼聚齐勿完蛋，蒙恩授赐不弱屈
I hear rushing of muskets, and bright’ning of swords, and visages redd’ning with war,
我听枪声呼啸啸，剑亮面赤战一团
Frowning and looking up from brooding villages and every dark’ning city.
蹙額阎望于戚隅，都城一片黑漆漆
Ancient wonders frown over the kingdom, and cries of women and babes are heard,
王国今古奇观里，妇孺哭嚎也震天
And tempests of doubt roll around me, and fierce sorrows, because of the nobles of France.
怀疑大爆裹吾体，大悲缘自法兰西
Depart! answer not! for the tempest must fall, as in years that are passed away.”
可勿回复大爆来，倏忽一过复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