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弹奏奥菲欧与尤莉迪丝? 是谁不让她回头? 就像被神拯救的罗德 不让他的妻子回头…… 甚至,我们的 姜太公也被告知 他获得了封神榜 是一走不要回头的 但是他,回头了 回头吧,普鲁斯特 …… 申公豹是不是要让逝水年华 在这里上演? 我,不得而知 总之,盖尔芒特侯爵夫人后面 跟着一群回头客 就像睿智的德夏里斯 和斯旺…… 而维尔迪兰夫人, 和康布尔梅夫人 乃至维尔巴里斯上辈女子 也步金其后,风裙入云梦 贵族的回声 余绪袅袅 是啊,是谁,又谁弹奏着 奥菲欧与尤莉迪丝 的回头曲 谁是这些沙龙的主人? 是开创对话的柏拉图 和苏格拉底? 苏被告知,神 离开了,多神 要让位给一神 在女祭司那里,他获得 第一个克里斯马的桂冠 人 取代 神 这是悲剧的序曲吗? 一个和三十僭主沆瀣一气 反对民主的智者 如何坚持对话机制 而理想国 碰壁于西西里,多久了 谁,给了盖尔芒特夫人 一个末代贵族的桂冠 她是哪里 哪时,哪个时代 对话者们的继承人 民主早被民主威胁 而圣卢抛开的拉谢尔 是不是茶花的花盆 以解释其贵族观: 他,从仰 社会主义 和蒲鲁东,乃至他手里, 心里,眼里,不再是拉谢尔 妓女的敌人 是的,贵族的余音 不绝于缕 而贵族,是所有的埃尔斯蒂尔和 凡德艺的鉴赏者,保护者 却已消失无形—— 一问成答,一如我们 现在不是正在发问: 那些死了的,活着 那些活着的,死了 真相是秘密的同义词 野蛮,变成文明 但是贵族已死 而恶,就是善—— 已是普世盲听的谐谑曲 盖尔芒特夫人祖上 已是夏多布里昂时代 末世王族复辟的钟声 就像贡布雷的钟楼 早就是钟楼怪人的玩偶 不知普鲁斯特何以 借故,把他这个布尔乔亚 复调于这个女贵人 难道,真是他的花蕊 其雌蕊风追于雄 而雌雄共体 正昂然屹立 抑或,双性繁殖的巴黎之花 和香榭丽谢之道 历代恒亘 终始 始终 河图 洛书 乃至犹大之始 耶稣之终 始终不终 都已得魂得魄? 在不周山倒塌以前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是也, 过也…… 雌雄一体 还是两体 这不是问题 就像莎士比亚对于他的 英国女皇 究竟是一仆一主 两主一仆…… 亦不在话下 我从此也问; 人是尺度 还是,神是尺度 所有的画面 犹如大象作画 毕加索作牛 贵族是艺术的权威诠释人 他们用 劫掠,殖民,战争,协议 慈善,道德,施舍乃至和平 留下几代,十几代财富 与精神报偿 可以供养莫扎特 和米开朗琪罗 乃及供养——闲暇 那么 人民 劳动 又是什么? 圣伯夫笔下的巴黎沙龙 和断头台熄灭的火 映照着罗兰夫人和 斯塔尔夫人的面庞 她们的沙龙 雕刻着活人类的表情 当拿破仑走出金字塔 面庞上神秘莫测 不,更早时 阿尔希皮亚德 正在被拉起在 这个女子的床上—— 阿斯帕西娅(Aspasia) ……而苏格拉底站在房外 啊,也是瘟疫流行时期 伯里克利宣告了帝国和民主 双轨制 民主 吻合了帝国 就像中世纪 自由 吻合了自治(封建) 人们大概忘记了—— 这个阿尔希皮亚德 正是后来的马基雅弗利 ——梅特涅 和塔列朗的范本 沙龙,客厅,议会, 广场,断头台,批判会 就连傅科摆的作者 也会关注文革之问 艾科说,毛的谋略 是雨水军民情,等等 (见傅科摆) 是谁,曾问一位嘉宾 贵族一日打倒,定会天丧斯文? 贵族之死,就像革命之死一样 是一种辩证法 因为贝多芬 在罗曼罗兰笔下的复活 和聂赫留朵夫 和拉斯柯尼科夫的 复活一样? 罪,这是哪个罪? 和原罪 一样,还是不一样 尼古拉,安德烈 和圣卢,……一样吗? 复活于 忏悔于耶稣吧 谁是耶稣? 他的马槽 他的面包 他的圣杯 他的约柜 不适他的圣殿 他光顾之,说: 那里留不下一块 石头上的石头 冬天到了 春天还远吗? 美秋到了 冬天还远吗? 是谁在看护 守卫和变异贡布雷 和巴尔贝克 爱因斯坦统建场域 把普氏的沙龙—— 语言,对话 真理和上帝 楔形于此 尔后,据说宇宙之墙 封锁了在外物质 最后一个机会 光华于叙 但是盖尔芒特夫人的 克里斯马死了 桂冠掉落了 对话结束了 民主,回来了 回到了“后民主” “后人类”的沼泽 沼泽很深,很深…… 一无地底之见 和香格里拉 呵呵,我最后一问 ……阿甘本看过 普鲁斯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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